这是个头发数日不曾打理、满脸胡茬中年男人——也是纳托父亲,厄仁。
他脸庞被酒气熏得通红,手里拎着个快见底酒瓶,连连打着酒嗝。
“呃,这,这是谁?”
浸泡在酒精里大脑让厄仁整个人不太清醒,发现面前脸庞有些陌生,拎着酒瓶,晃悠着凑近。
“哪来东西……哦!你在这!”
“……周没回来,”纳托不小心踩到袋垃圾,红着脸向纪眠解释,“没,没人打扫这里。”
纪眠:“没关系。”
三人绕过院子,来到正门前。
砰!
还没靠近家门,里面就传出阵响动,像是有谁把酒瓶重重砸在地上。
楚时野不顾小白蛇扭动,塞进衣兜里。
依然面无表情。
纪眠:哎呀,好委屈,好不开心样子。
他笑着拍拍楚时野脑袋。
安慰下。
但是,真很怪。
没见过谁精神体会这……这黏别人。
纪眠笑够,回头再看楚时野。
楚时野满脸郁闷。
纪眠:“……噗。”
嘭!
酒瓶在地上碎裂成渣,纳托
咚!
酒瓶咕嘟嘟摔在地上,连带着个人倒地。
厄仁嗷嗷惨叫着翻滚,衣兜里掉出枚勋章。
木头刻勋章,上面画着只长眼星星。
纪眠见过这枚徽章,在城门口,许多排队居民身上,都戴着这枚徽章。
纳托眼神,没有恶意,满是纯粹疑惑。
为避免被楚时野听见,他还很贴心地把声音压到最低。
纪眠:“……咳。”
他捂住嘴,别过脸,肩膀微微颤动。
楚时野:“……”
厄仁胡乱漂移视线忽然扫到楚时野身后纳托,纳托身体僵,厄仁当即要撞开楚时野,向纳托冲过来。
然而,他撞不开。
楚时野就站在那里,如不动山岩。
厄仁愣,浑浊眼底陡然涌出丝戾气:“什东西,也敢挡!”
他猛地抬起酒瓶,冲楚时野脑袋砸下。
纳托猛地哆嗦。
纪眠示意他躲到楚时野身后,上前轻叩屋门。
“tm!这晚才回来!”
大门被甩开,股酒气扑鼻而至,有人跌跌撞撞地冲出来。
楚时野上前步。
楚时野看看他,垂下视线。
纪眠:唔,不那委屈。
纳托视线从这两个人身上游走圈,略微呆滞。
再拐过条小巷,就是纳托家。
小院生锈铁门半敞,院子里堆满垃圾。
他又笑起来。
楚时野:“…………”
楚时野声不吭地伸手。
纪眠:“好吧好吧,还给你。”
他把指间缠成根麻花小白蛇轻轻揪下来,放到楚时野手心。
这是救济会标志。
这个厄仁,居然是救济会成员。
纪眠站在楚时野身侧:“纳托身上伤,是你打?”
厄仁并没有怎受伤,此刻却嗷嗷嚎通,好像很疼似:“是他爸!爸爸打儿子,有什问题!”
他说完,又对纳托怒目而视,摸到个空酒瓶丢过去:“你这个混账!看着被打,还不过来帮忙!”
纳托:糟糕,是不是被听到?
他小心翼翼地偷瞄楚时野眼。
那位房东先生脸上并没有特别表情,和刚才样。
纳托悄悄地松口气。
还好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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