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手棋过后,张原有自信,他能清楚地记得每个棋子位置,围棋与象棋不同,围棋除棋子被吃,落子后是不能移动,这相对来说会好记些,难就难在子数繁多,而且要尽量避免打劫,打劫太复杂,很可能会出现记忆混乱。
执黑张萼却是越下越吃惊,和象棋样,张原围棋也是跟他学
竹亭虽小但雅致,是用新斫下来翠竹搭建,能嗅到清新竹香,只是与周遭环境太不搭配,边上就是河滩碎石,顶上是桥拱,建个竹亭在这里,实在是不伦不类,但张萼觉得不错。
张精致黄花梨木棋桌,两条乌木八足圆凳,棋桌上摆放着千年榧木棋枰和永昌府出产棋子,对角四个座子已经摆上。
张萼问道:“介子,要不要赌点什?”
张原道:“不赌。”
张萼笑笑,也不强求要赌,他现在感兴趣是张原怎下盲棋,自尧创围棋以教其子丹朱以来,就没有听说谁能下盲棋。
拱桥下那座小竹亭早已建好,因为张萼最近蒙目静坐,直没去看那亭子,所幸也没下过大雨,亭子还没被河水冲走,送来秋菱次日午后,张萼让声伎王可餐来请张原来拱桥下竹亭对弈。
这日天气尤为闷热,秋老虎啊,远处天边有灰色云层在堆积,都已立秋,天还这热,实在是反常,估计晚边会有场,bao雨。
张原来到拱桥下就摘掉眼罩,眼罩不是墨镜,老戴着不舒服,谁愿意昏天黑地摸索啊。
“哈哈,介子。”
张萼大笑着迎过来,见张原身边随侍还是小奚奴武陵,便道:“怎还是小武跟着,秋菱呢?”
猜先,张原执白先行。
张原背过身去,面朝投醪河水,半闭着眼睛,说道:“去位人官。”
这第手其实就是星位小飞挂,但古棋记谱法就是这记,把围棋分成四大区域,东北是去位、西北是上位、东南是入位、西南是平位,然后再把十九道用十九个字来标识,这十九个字是“天地人时行官斗方州日冬月闰雉望相生松客”,因为要下盲棋,张原昨晚临阵磨枪,解并准备下。
张萼点头道:“好,你还真敢下盲棋。”便拈颗白子落在“去位人官”那个点上,这是代张原落子,同时口里念道:“去位人日”,这是黑子三间低夹。
张原起先还有些忐忑,担心自己记乱这复杂围棋手数,毕竟围棋下盲棋是极难事,即便是职业顶级大棋士也下不盲棋,据他所知,后世只有个名叫鲍云业余六段能下盲棋——
没等张原回答,又凑近低笑道:“介子,那美婢服侍得可好?”
张原笑道:“什美婢,让你打得全身青块紫块,看着就倒胃口,已经转手送给范珍。”
张萼愣:“就送人!介子你比还败家啊,那样个妙龄婢女少说也要百把两银子,身上有些淤青何妨,养几天不就白嫩如初。”
张原道:“不说,已经送掉,来,们下棋。”步入竹亭。
送就送,张萼也无所谓,他本就是挥金如土,花大价钱买来东西玩厌随手丢弃是常有事,摇着头道:“秋菱已是你东张人,你怎处置是你事,就是便宜老范,秋菱那贱婢床笫之间还是颇肯凑趣。”跟着进到亭中。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