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傲气,这下子倒好,张原心要学制艺,虽说三个月时间掌握八股文技法并非不可能,但绝对是拔苗助长,对眼前这个早慧少年肯定危害极大,因为旦框框形成,张原思想和才华就会被束缚住,思路就总在那些框框中打转,也许科举能够成名,但做学问就肯定是废,这是让刘宗周痛心——
若张原真只是个十五岁少年,那刘宗周担忧不会错,这般突击学习八股肯定是不妥,很有可能功名不成,脑子还学废,山阴县有不少这样迂腐读书人,百无用,但现在张原却是心里有数,以他两世见识和眼界,哪能被八股给框住,而且三月之期他也是留有余地,因为本来他就要为明年二月县试做准备,无非是再抓紧些,他有过人领悟能力和过耳成诵记忆力,学不好八股那才是咄咄怪事——
张原不卑不亢道:“教谕大人,学生知道制艺极难,但学生愿意加倍刻苦去学习。”
这说,刘宗周更加担忧,摆手道:“罢罢,张原你也不要设什三月之期,少年人不要与人赌气,那样有损无益,你明年二月还是来考吧,待有生员功名再静心求些学问,如何?”
刘宗周是真正惜才,不想张原这读书种子夭折,不料门边却有人突然冷笑道:“三个月学好八股文吗,那等这些读书几十年岂不是都要羞死。”
张原听这语意尖刻略带嘶哑声音,不用回头,也知道来是姚讼棍,心道:“很好,又遇上,这姚讼棍倒是来得不早也不晚。”
姚复今日来是向孙教谕告假,他最近要去南京趟,不能参加八月下旬季考,姚复年近五十,现在已不想考举人,并不是所有生员都能参加乡试,在三年度乡试之前,提学官会在各府、县诸生中进行科考,被评为第、第二等生员,才可以参加乡试,二十年来姚复曾经有过两次考到二等,但在随后乡试中都是名落孙山,其后专务揽讼挣钱,斯文败类,天良丧尽,哪还有暇读圣贤书,自然更谈不上去乡试——
还有,生员与举人、进士不样,生员并非劳永逸终身制,县学教谕每月要进行三次讲学,每次连续讲三天,生员基本上就是三天上学三天休息,每月月初还有次小考,每季还有季考,月考若作文不佳会被教谕训斥,季考则更严格,考试成绩分六等,、二等有赏银,三等不赏不罚,四等要挨板子,五等罚三个月不许穿襕衫以示轻贱,六等直接革除生员功名,当然,几乎没有哪个教谕会把属下生员判为六等——
姚复这老讼棍现在是听讲基本不来,月考也常告假,但季考比较严格,生员考试等级要上报提学官,所以般不能请假,姚复却是照样请假,无非是给孙教谕点贽礼而已,县学教谕是从九品穷官,除每年六十石米微薄俸禄,只有靠生员送礼,姚复这样常要请假送礼生员是孙教谕比较乐意看到。
姚复向孙教谕揖,虽不认识刘宗周,但见刘宗周与孙教谕并排坐着,自然是个人物,也向刘宗周施礼,便道:“学生方才在门外听此子口出狂言,竟说三个月学会八股文,这简直是藐视本朝太祖法度啊,洪武御制八股取士制度是这般轻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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