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母吕氏含笑道:“张萼啊,好些天没看到你上门,去哪里游玩吗,来,坐下说话。”
张萼道:“侄儿哪里也没去,本来是要寻介子玩耍,介子却整日读书,也无趣,大父还责骂不学无术。”
张母吕氏道:“张原他不是要与那姚秀才赌八股文吗,所以这些日加倍用功呢,这孩子也是任性,却与人打这个赌,害担心。”
张萼道:“介子说他不会输,五伯母放心好。”听到西楼书房传出书声琅琅,便扬声道:“介子,不要听书,出来歇歇,有东西给你看。”
书房读书声止,范珍和詹士元二人先走出来,见张母吕氏坐在南楼廊下,范、詹二人赶紧深施礼,又向张萼拱拱手,回身冲着送出来张原道:“介子少爷,那二人先回去,明日再来。”
,彼时两银子能兑换千三百文铜钱,穆真真要赚到两银子需要半年、要跑几千里路——
上午或者下午,若是背篓里橘子卖得差不多,穆真真就会从大善寺走到府学宫这边,到张原家里向张母吕氏磕个头,张母吕氏就会把她剩下几斤橘子全部买下,起先穆真真很过意不去,芒刺在背般,坚决不肯收钱,她不是因为橘子卖不掉来求张家给买去,她是来……
张母吕氏见这衣裳暗旧、皮肤雪白女孩儿很不安样子,便道:“真真莫要拘束,家本来每日都要买些果子,张原爱吃蔬果,橘子也正是他爱吃,你不送来也要叫翠姑、伊亭去外边买,你送来岂不更省事,钱定要收,也不多给,这只是你应得,不过五、六文钱,你若不收,那也不敢要你橘子——伊亭,买三斤橘子去。”
“收收,小婢收下。”穆真真赶紧收下那几文钱。
伊亭在边捂着嘴笑。
张原送范、詹二人回来,见穆真真立在母亲身后,便点头招呼道:“真真姑娘来。”
穆真真颗心“怦怦”乱跳,时竟忘向少爷施
穆真真聪明得紧,心知张母吕氏是故意这说,但这样,她心里就很舒服,感着张母吕氏良善,所以每日有空就来,陪张母吕氏说会话,帮着做些杂活,边竖起耳朵听西楼张家少爷动静,少爷在读书,哦,不是少爷在读书,是少爷在听人读书,少爷是眼睛不大好吗?
穆真真来张家好几次,却次也没看到张家少爷,少爷总是在听书、听书,有时会听到少爷与读书先生说话,穆真真就会精神振,凝神想听清楚少爷说是什,但少爷说都是书里话,她几乎句都听不懂。
在张家宅子里坐会儿,拜别张母吕氏,堕民少女穆真真背着空竹篓回家,从府学宫到三埭街有六、七里远,穆真真走得不甚轻快,因为听不懂张家少爷说是些什,这让穆真真心里有点难受,好像张家少爷离她很远,张家少爷不从书房里出来她就永远也见不着——
虽然这样,但只要第二天橘子卖得差不多,穆真真就会不由自主似拔腿向府学宫这边兴冲冲地快步走来。
八月初五这天下午穆真真过来时,刚与张母吕氏说会儿话,就见张家少爷那个堂兄带着个小僮进来,笑嘻嘻向张母吕氏见礼,还向她“哈”声笑,她赶紧往张母吕氏身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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