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人脚底声雷,满座顽云拨不开;天外黑风吹海立,浙东飞雨过江来。十分潋滟金尊凸,千杖敲铿羯鼓催;唤起谪仙泉洒面,倒倾鲛室泻琼瑰。”
商澹然有些惊讶,因为她考问两个侄女时,自己心里想到就是这首《有美堂,bao雨》,这诗就是写西湖吴山,bao雨,与今日情形很相似,不料这个少年就背诵出来,又听张原在给小徽细细讲诗里意思,说得也很通透,心道:“前年张肃之先生第四子张七磐来拜访大兄时,纵酒长谈,意气风发,张七磐说他们山阴张氏子弟不需自幼苦读,放任自流就可以,等到想读书时自然就会读用功,并且后发先至,比那自幼苦读还领悟得通透,山阴张氏出才子,真是这样吗?”
商景徽过来,笑容可掬道:“姑姑,小徽又学会首诗,写,bao雨
商澹然捏捏小姪女柔软小手,笑道:“是,曲子叫《阳关曲》,便是以音律表达诗意。”
阁子另侧张原嘴角含笑,静静听着这商氏姑姪三人温馨问答,不禁想起姐姐张若曦,在他幼时,姐姐也是这教他识字背诗,他现在虽是两世灵魂交融,但对姐姐情感依然深烙脑海——
“张公子哥哥——”
小景徽不知何时走到张原跟前来,仰着小脸问:“张公子哥哥你会不会背诵下雨诗?”
张原想捏下小姑娘粉嫩脸蛋,伸出手又觉得不妥,这可不是他侄女或者外甥女,不好乱动,可惜他既没有侄女也没有外甥女,姐姐张若曦两个孩儿都是男孩——
你运气可真好。”
商澹然微笑道:“小兰别急,还有好几首写雨诗,姑姑教过你,你仔细想想。”
不料商景徽又嚷嚷道:“姑姑姑姑,又记得两句——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后面是什小徽不记得,姐姐也没念清楚,好像是下雨后就开好多大红花。”
九岁商景兰快哭,又被妹妹抢句写雨诗去,这让她还去哪找,带着哭腔道:“有本事你就把整首诗都背下来,就服你。”
六岁小景徽道:“是听姐姐背诗时才记得这句呀,姐姐背全首给姑姑听吧。”
张原半蹲着身子,微笑道:“好,景徽小姐都记得这多写雨诗,那也背首,苏轼苏东坡知不知道?”
“知道。”商景徽脆声道:“小姑姑最爱苏东坡诗文。”
“嗯,念这首诗叫《有美堂,bao雨》,就是苏东坡写。”
“,bao雨?好哦好哦,和姐姐念几首好像都是小雨,,bao雨诗没读过,张公子哥哥快念。”
这小姑娘真是太可爱,张原曲指在她粉嫩左脸颊上轻轻弹,吹弹得破,还好没破,念道:
商景兰赌气道:“你背过句,不背,另想。”这倔强小姑娘咬着嘴唇思索,越急越想不出来。
商澹然提醒说:“王摩诘有首,小兰会背——”
“哈。”这提醒,商景兰立即记起来,大声朗诵道:“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商澹然夸奖道:“对,就是这首,小兰背得字不差。”
商景徽道:“原来是这首啊,那也知道,姑姑弹琴时不也唱着这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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