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原笑道:“这冤少有,总
武陵牵着白骡缰绳道:“少爷骑骡玩吧。”
张原今日书下都不碰,彻底放松下脑子,这三天里他学到太多东西,必须让脑子缓缓,劳逸结合是必须。
系好鞍桥,张原跨上白骡,趴着身子从后园小门出去,沿投醪河东岸小跑着,武陵、兔亭跟着白骡跑,小丫头兔亭快活尖叫像竹哨般。
穆真真起先也跟着跑段路,又觉得有些难为情,她可比兔亭大好多,不是小孩子,便停下脚步,站在株高柳下看少爷骑着大白骡跑远又兜回来,心里真是欢喜。
“得得得……”
很合儿子胃口,儿子每餐都吃几大碗花白米饭,母亲再看看,儿子哪里瘦?”
张母吕氏笑道:“那就好,那就好。”又道:“你姐姐从青浦寄信来,你来看。”
张原跟着母亲进到内院,看姐姐张若曦亲笔写信,姐姐那晋人小楷,别有风致,张若曦在信里说得知张原眼睛痊愈,喜极而泣,特意去城外观音庵上香还愿,又知张原勤学苦读,甚感欣慰,既然张原有意明年三月来松江为姐夫祝寿,那她到时会派仆人来接,又说些两个小外甥琐事,随信寄来很多嘉兴鱼脯、南京桃门枣、苏州山楂糕、松子糖等方物。
山楂糕、松子糖是以前张原最爱吃,现在不敢多吃,略尝几块,留下小半,其余都给武陵、兔亭和石头兄弟分食,下午穆真真来时,张原就把那包山楂糕和松子糖给穆真真,让她等下带回家去。
穆真真现在既卖绍兴谢橘也卖东阳南枣,对张原道:“少爷,明日小婢也去会稽——”说这话时,这堕民少女那双幽黑莹蓝眸子盈盈看着张原,显然是要张原猜她去会稽做什?
马蹄掌铁敲击着坚石,两匹高头大马踏过石拱桥,从西张跑到东张这边来,马背上乘客是张岱、张萼两兄弟,张萼扬鞭指着远远跑来张原笑道:“大兄你看,介子得头骡子也骑得这欢天喜地,真正小家子气。”
张岱道:“不然,雪精可不比般骡子,短程快跑也不输于们这两匹马,又有驴耐力,能日行两、三百里,可坚持七日,马就不行。”
说话间,张原跑到二人跟前,勒住白骡,执缰拱手道:“大兄好,三兄好。”
张岱问张原在王思任那里求学情况,点头道:“谑庵先生是少年进士,对于八股定然是有独得之秘,只要他肯倾囊相授,介子又肯勤学,自然受益匪浅。”
张萼道:“整日读那些无趣东西闷也闷死,人生百年都没有,若等你高中进士那日突然就呜呼哀哉,那岂不是白忙场。”
张原立在后园石槽边,抚摸白骡雪精脖颈,侧头望着穆真真,说道:“待猜来,嗯,你是要去会稽海龙王庙赶庙会是不是?”
穆真真瞪大眼睛道:“啊,少爷怎猜就中!”
张原微笑道:“明日你与起去会稽,在家里等你,你不用赶得那急,稍微晚点没关系。”
穆真真就是这盼望,少爷又说到她心里去,欢喜道:“小婢明日不用赶早去码头,今日爹爹陪去,挑百五十斤南枣和谢橘回家,南枣多存放几日不会坏。”
张原道:“好,你明早卯时末赶到这里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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