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原道:“杨兄,这很公平吧,用都是当日你亲戚姚秀才与打赌同样方法,这总不能说山阴张氏仗势欺人吧,如何,敢赌否?”
杨尚源张口结舌,他哪敢赌,他还有点自知之明,制艺平平,在本县诸生中人缘也算不得好,去年岁考评为第二等是因为送礼给孙教谕——
“可笑。”杨尚源叫道:“谁不知道张燕客是不读书不上进,你要拿科举与赌话还不如干脆拿天上月亮和赌。”
这分明是讥笑张萼求科举就是水中捞月啊,张萼怒道:“那你说,你要赌什,随你说。”
杨尚源不理睬张萼,却朝张原指:“要和你赌。”来是东张势弱,二来是杨尚源不敢按张原说方法与张萼赌,因为那样他输可能性极大,所以他要转换目标,指向张原。
像是太监。
张萼从不怕惹事,点着头道:“恼羞成怒吧,被戳中痛处吧,那你状告啊,赶紧让你亲戚姚讼棍写状纸去啊。”
杨尚源气得浑身发抖,若是别人,他果断要告,要告得对方家破人亡为止,这样羞辱与被挖祖坟也差不多少,不共戴天啊,可对方是张汝霖孙子,张汝霖虽是致仕在家乡绅,但山阴张氏影响力不是他表舅姚复能抗衡,张汝霖父亲张元汴是状元不用多说,就说张汝霖岳父吧,山阴朱赓,礼部尚书、内阁首辅,虽说朱赓三年前就已去世,但门生故吏遍天下,他杨尚源小小秀才哪敢捋张汝霖虎须!
杨尚源怒叫道:“张燕客,你仗势欺人,要上京城击登闻鼓告御状。”
张萼大笑起来:“皇帝都十几年不上朝,你去告御状,行,你赶紧去,你若不去,你就是乌龟王八蛋,嘿嘿,告御状,这只配吓唬吓唬村夫,说仗势欺人,偏就欺你你又能怎样,你平日与姚讼棍狼狈为*,欺负良善、霸人田产这些伤天害理事会干得少?”张萼受张原之托命人查访姚复恶事,连带也知道不少杨尚源恶事,姚复很多恶事都有杨尚源份。
张原含笑问:“杨兄要与赌什?”
杨尚源道:“作八股太费时,只与你赌破题,各出
杨尚源真没辙,气恨难平,瞪着张萼,又瞪着张原,这事都是因张原而起啊,说道:“张燕客,你妄想把气走,休想,下月二十九,要与山阴诸生同见证张家又位大才子美色远扬,嘿嘿,美名远扬。”说这话时就对着张原冷笑,意似挑衅。
张原方才悄悄问大兄张岱:“这个杨尚源学识如何?”
张岱低声道:“只务求田问舍,不怎读书,庸陋之辈,谈何学识。”
知彼知己,百战不殆,张原笑道:“这位杨兄,不要这瞪着,为你献策可证你之清白,兄燕客不是说你科场舞弊吗,你似乎不服,不如就打个赌,由兄命题,你当场写篇八股出来,也由本县、二等生员来评判,五十四人中有三十六人认可你,那就是你赢——”回头问:“三兄,你出什赌注?”
张萼大笑,说道:“们兄弟同心,若输,也终生不参加科举——”假意叹道:“唉,万输,那就可惜这状元之才,杨尚源若输,那就证明他功名果然是舞弊得来,这脑袋上方巾也不好意思再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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