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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个害羞刚定亲少女与可爱小侄女对话。
商澹然六幅灯景画已画好,幅画配首诗,张原携绢画回去,自己设计灯式,石双削木剖竹,夜以继日,赶在过年前天将六盏大灯做好,藏在西楼阁上秘不示人,单等正月十二夜张灯让人惊喜,绍兴灯景从正月十二至正月十六,号称五夜灯。
父亲张瑞阳和姐姐张若曦回信先后送到,张瑞阳随信带回五十两银子,助儿子行聘定亲之用,张瑞阳在信中虽然矜持克制,但老怀大慰喜悦溢于字表,年多不见,儿子竟这般长进,那两篇八股文比他这个老童生还作得好,又能与会稽商氏女郎定亲,真让他不敢置信,但老妻附信言之凿凿,不由他不信,张瑞阳在信中说,如果周王殿下容他辞归,那他明年夏、秋之间将归山阴——
姐姐张若曦信更是充满惊喜之情,在信里说若不是快过年,她真想立即赶回娘家看望小弟,看到小弟信和制艺八股,还有与商氏女郎定亲事,她真是要快活死,说明年二月初就会派得力家仆从青浦来山阴接张原去,希望张原在县试中先传捷报——
满十七岁后再议——
既已行大聘,那男女双方便有夫妇之名,张原可以与商澹然私下相见,依旧是在第三进小厅,苏绣仕女屏风已收起,两个大火盆炭火玫红,张原走进去时,就见商澹然已经在那里脸儿红红地等他,那娇羞美丽新嫁娘模样让张原心中就是荡,想:“这要等三年后成婚,算得上是种折磨吧。”
以身体而言,十六岁商澹然显然比十五岁张原成熟得多,纤腰秀项、绰约窈窕,已具有成年女子之美,而张原呢,身体跟不上心理,虽已做过春梦,但显然还嫩点,目光却是灼灼火热,显示少年心在骚动,爱情就在这骚动中,没有骚动就没有爱情——
商澹然有些慌张,不知该怎称呼张原,按理说应该叫夫君或者相公,但时怎叫得出口,向张原施礼时就想含糊过去,偏偏小景徽就在边上,问道:“姑姑叫张公子哥哥什?”
张原笑起来,说道:“嗯,也没听清,小徽帮问清楚。”
从腊月二十四送灶王爷上天后,年节味道骤浓,堕民中乞丐,涂抹变形,装扮成鬼判到各家各户叫跳驱傩,索取利物,家家户户换桃符、门神、春帖、钟馗、福禄、虎头贴在门前和房壁,街坊箫鼓之声,通宵达旦。
穆敬岩、穆真真父女从送灶王爷上天这日起便来张原家帮忙,打扫堂室,清洗器物,事多繁琐,忙忙碌碌,转眼除夕便到,张原去西张那边祖堂与族人起祭祀祖先,回来时已是亥夜时分,见穆敬岩砍堆松柴
商澹然半羞半嗔斜睨张原眼,心下放松些,对商景徽道:“也和你样叫他张公子哥哥。”
小景徽连连摇头道:“不行不行,姑姑十六岁,张公子哥哥十五岁,大怎能叫小哥哥呢。”
商澹然心里对自己比张原大岁还是有点芥蒂,这时被侄女这当面说出来,有些羞恼,说道:“那你也叫不得他哥哥,要叫——”
小景徽仰头问:“不叫张公子哥哥那又叫什呢?”
商澹然又被问倒,无奈道:“随你叫吧,管不你,你这个磨人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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