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有数十奴仆起跟着大叫:“点灯,点灯。”
随即就有成百上千民众跟着大叫:“点灯,点灯。”
就见从城隍庙门起至蓬莱岗,盏盏灯逐次亮起,再往上亮至山巅星宿阁,往下延伸到山脚,无数盏灯亮起,黑夜霎时降临,从山下望上去,真如星河倒挂,浴浴熊熊,无数灯火倚草附木,似乎整座龙山都要燃烧起来。
山下数千民众起先都是静,屏气凝神,完全被眼前这奇景震慑住,那些灯火因灯罩颜色不同而七彩纷呈,璀璨绚烂,这真是终生难忘景象啊。
张萼又不知走到哪里去,张原待回去找商澹然时,却连她们踪影也寻不见,看身边,只有穆真真还跟着他。
银河倒挂奇景何在?
张原和商周德跟在马车边步行,行人到龙山山口,天色就已暗下来,就见西张健仆冯虎挑着盏硕大灯笼,灯笼上明晃晃几行大字:
“禁车马,禁烟火,禁喧哗、禁豪家奴不得喝道行辟人。”
冯虎挑着灯笼在山口走来走去,遇车马就拦,将灯笼举得高高让人看。
商周德笑道:“这些果然要禁,不然山下车马为患,人都挤不过去,烟火起,燃着灯笼,山都要烧起来,豪家奴喝道更是恶俗。”便让商澹然也下车来,由张原照顾,两辆马车驶到光相桥那边停着。
商周德和张原、商澹然,还有景兰、景徽姐妹来到龙山下,山下已聚集上千人,士人仕女、乡村夫妇都有,还有卖酒、鼓吹,到处都是人——
这几天气候回暖,龙山化雪,山涧淙淙,只山崖背阴处还有积雪,只见西张奴仆约有数百人,在龙山靠东这面到处悬灯,剡木为架数百,涂以丹漆,帨以文锦,个木架悬三只灯,这就是上千只,而且,沿山磴道上、枝头树梢间无不悬灯——
商澹然已经听说她画六盏灯都挂到这里来,明眸顾盼,想要找她那六盏灯——
张原道:“那是上品好灯,应该是挂在山上,不会在山脚——看到三兄,去问问。”
那边张萼在大叫:“点灯,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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