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原“哦”声,心道:“原来董玄宰便是董其昌,董其昌知道,不仅在晚明,就是放眼整个中国书画史都是赫赫有名、屈指可数人物,族叔祖还与这董其昌有点交情,上回在北院书房看到董其昌拜帖,这人是董其昌儿子,怎如此歪劣,还开口就‘家父董玄宰’,董玄宰又怎,这样儿子打不得!”
商周德见张原踢董祖常脚,虽觉这与张原平时温文尔雅形象有别,却是心情大畅,他方才被这董祖常气得不轻,尤其是董祖常洋洋得意说按察司张分守是其世伯时,他是真想上前揍这家伙顿,张原踢这脚正是为他出气,痛快!痛快!
那边董祖常挨张原脚,疼痛难忍,见众官绅到来,便控诉道:“诸位大人,家父董玄宰——”
说“家父董玄宰”这五个字后董祖常习惯性地要停顿下,眼前这
董祖常见张原脸笑容,便也拱手道:“家父董玄宰——”
“砰”声,董祖常腰胁挨重重脚,痛得直不起腰来,昂起头大叫道:“你敢打!”
张原已经跳开去,徐知府、侯知县马上就到,不抢先动手等下就不能打,还是实实在在打人比较出气,他张原张介子可不是只会作圣贤八股酸儒,必要时也会动粗打人——
董祖常身后六个健仆“呼”地下拥上来,这边穆真真还有四个商氏家仆也顶上来,双方对峙。
董祖常揉着腰胁歪着身子怒叫道:“给打,打那小子!”
没敢动手,只把武陵拉到自己身后,这堕民少女向卑微惯,以前被喇唬欺负就只有逃,现在胆子比以前是大多,若对方是家奴,那她就不客气,可让她打秀才实在是不敢,怕给自己也给少爷惹大麻烦——
商周德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董祖常道:“欺人太甚,走,就找张分守说理去。”
商澹然过来惊问:“二兄,出什事?”
那董祖常先前没有正面瞧清楚这女郎,这时看清楚,惊艳啊,笑道:“商小姐勿惊,与商先生无关,只是这小奴才无礼,小生出手薄惩下。”
武陵见穆真真不敢动手,便大叫:“少爷——少爷——”,只有少爷才能给他做主。
“谁敢在这里打人!”
山阴县令侯之翰快步赶到,身后是刘必强这几个差役。
徐时进也到,随后星宿阁中官绅陆续都到。
张原这时才低声问商周德:“商二兄,董玄宰是谁?”
商周德对张原不知道董玄宰颇感讶异,说道:“便是那董其昌董翰林,在士林名气很大——”
星宿阁里张原就是听到武陵悲叫才赶过来,徐知府、侯知县端着架子走,他是跑,跑过徐、侯二人身边时,说声:“学生先去看看。”
武陵看到少爷来,哭道:“少爷,这姓董说要娶澹然大小姐,还说要买真真姐去,反驳句,他就打,呜呜呜——”
张原看,果然是先前在蓬莱岗上遇到眼神狭邪那个青年公子,再看商二兄,也是副气得不轻样子——
董祖常满不在乎地拍拍手,好像打武陵耳光脏他手似,说道:“小奴才出言不逊,堂堂生员教训下他又会怎样。”
张原上前拱手道:“无妨无妨,还没请教仁兄尊姓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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