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原问：“定
，
中
是第几名？”
张定道：“这不知道，反正是中
，看到介子哥名字写在正正中中，就赶紧跑来报喜，有赏钱是吧？”
张原笑着让武陵给张定几十文钱，他自己迈开大步向县衙跑去，来到县衙前广场，就见旌善亭前围好几百人，不断有人叫着“某某中，某某中”，人太多，张原挤都挤不过去，便高声问：“张原中没有？”
“唰”地下，那些争看县试案榜人头齐转过来，认得张原便大叫起来：“张案首，张案首来！”
“快让开，让张案首来看看案榜。”
姐夫陆韬祝寿，张汝霖皱眉道：“四月上旬就是府试，你赶得回来？”
张原道：“陆姐夫寿诞是三月初七，族孙初九就从青浦返回，三月底定能赶回来。”
张汝霖点头道：“那好，路上小心谨慎，你还要去求侯县令开具张路引，虽说现在路引检查不严，但有路引就会少些不必要麻烦，待明年你有生员功名，那时大明天下就任你游。”
洪武祖制，里甲百姓离家百里以外就需要向官府申请路引才能出行，而有生员以上功名就不受这个限制。
……
张原听到这些人称呼他张案首，心知侯县令还是不避嫌取他为案首，自然很是快活，虽说县试只求通过，但谁没有争第之心？
张原好像有辟水珠般分开人潮走到旌善亭边，只见块大木牌上贴着张大纸，上面密密麻麻都是人名，榜式为圆圈形，呈顺时针方向排列，圈绕圈，圆圈正中那个名字写得格外大，正是“张原”二字，这就是癸丑年山阴县试案首——
几班吹鼓手闻风而动，其中班抢到张原，簇拥着张原吹吹打打就往张原家里去报喜，张原走不脱，无奈地想：“怎
中个县试都要报两次喜啊，下次绝不放头牌就出来，在考棚
县试那天侯县令对张原说是三日后就会发案放榜，但两千五百多名考生五千余篇八股文三天时间他个人哪里看得完，起先还两篇都看，后来只看“国有道不”那篇，若文理不通，第二篇也就懒得看，直接黜落，再后来只看头篇破题和承题，当然，侯县令对阅卷还是很认真，他让孙教谕和朱训导二人把那些被他黜落考卷再看遍，不要因他疏忽而遗漏人才，如此，直至二月十五日上午才发出案来，共取四百零八名，差不多就是五取，县试录取并无名额限定，只要文理通顺就取上，多录取几个没关系，反正又不费县衙分钱，也就是登记下名册而已——
二月十五这日上午，张原家来位远客，名叫陆大有，就是张原姐姐张若曦派来接张原去松江陆府家人，四十来岁，颇为干练，以前跟随陆韬、张若曦夫妇来过山阴多次，见到张母吕氏，磕头问安，呈上少奶奶张若曦家书，张母吕氏甚是欢喜，说道：“张原就等县试放榜呢，放榜他就准备动身。”
这边正说着县试放榜事，就听到张定从竹篱门外路叫着跑进来：
“放榜，放榜，介子哥中，介子哥中，名字正正中中。”
张原对母亲道：“儿子去看看。”大步奔出，虽说通过县试是意料之中事，但现在听到放榜消息，还是感到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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