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原听这少年说姓马,其舅舅又姓秦,心中已基本确定这二人身份,真没想到这巧能在杭州运河埠口遇上,这二人必须结交,便道:“在下冒昧,想问问马贤弟令尊因何遭难?萍水相逢,见如故,或许有用得到在下之处,敢不尽力!”
商周德眉头微皱,通过这些天交往,商周德对张原品性比较解,张原沉稳机智、颇有城府,浑不似般少年人,可今日为何这般冒冒失失向个初次相见人问遭难入狱事、还说要相助人家?
那大个子秀才秦民屏也有些惊讶,打量着张原,客气道:“多谢张公子古道热肠,家姐夫这边事不敢有劳——”
红头樟船座舱里那个妇人清亮声音道:“二弟,你先进来下,有话说。”
秦民屏朝商周德、张原二人拱手,拉着他外甥进舱,向临窗端坐那个妇人低声道:“姐姐听到吧,那个少年公子言语好生奇怪,似不近人情,这世上还真有这样侠肝义胆之人,道路相逢,倾力相助?”
出门在外讲究团和气,商周德朝那襕衫少年拱手道:“不慎冲撞贵船,抱歉,抱歉。”
个儒士躬身走出红头樟船座舱,在船头站直身子,竟是凛然条大汉,身高与黄须力士穆敬岩差不多,三十岁左右,穿是生员儒服,却让张原看着颇感别扭,觉得这样昂藏大汉应该披坚执锐才对,而且这大汉襕衫儒服还系着条五色腰带,实在是不伦不类——
这体躯雄伟儒士朝商周德作揖道:“无妨无妨,在下这个外甥年幼无知,出言无状,阁下莫怪。”
商周德拱手笑道:“是在下冲撞在先,正该道歉。”虽然觉得这大个子秀才谦和有礼,但方才听那襕衫少年说其父关在狱中,所以也无意攀谈叙话,出门在外少惹是非,拱拱手便待上岸,却听身边张原开口道:“在下山阴张原,还没请教足下尊姓大名?”
这大个子儒士答道:“在下忠州秦民屏。”
那妇人坐在那里也可看出身材极高,年龄将近四十样子,容貌颇美,双目湛然有神,高高鼻梁和薄薄唇,有种锋利逼人英气,这妇人道:“听到,也看到,这少年公子并非出于好奇,神态很诚恳,不妨请他过来谈谈,说不定是个好转机。”
秦民屏对姐姐是言听计从,应道:“是。”走出舱去。
那边船上商周德见秦民屏进舱去,便低声问张原:“介子,你这是何故,们出门在外,多事不如少事,这
张原听“秦民屏”三个字,道声“久仰”,便又向那青丝帕裹头少年拱手道:“山阴张原,请教这位小兄弟尊姓大名?”
这个年约十二、三岁少年见有人当他如成年人般向他施礼并问他名字,很是高兴,便也作揖还礼道:“小生重庆府石柱宣抚司马祥麟,见过张兄。”还补充句道:“小生年方十岁。”
张原这边船上人都笑起来,商周德对秦民屏道:“在下会稽商周德,你这位贤外甥好大身量,都以为他十二、三岁。”
秦民屏看看他外甥,笑道:“个子痴长,书不肯读——两位都是江南绍兴人氏,诗书之乡,人杰地灵,失敬,失敬。”
那十岁少年马祥麟不服气道:“怎不肯读书,都有生员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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