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原忙道:“不要多说,若收银子,那们恩断义绝。”
秦民屏不敢多说,突然跪倒向张原就拜,等张原要跪倒还礼,秦民屏就已经站起来将他扶住,说道:“张公子,这拜你必须受,否则就到山阴去拜。”说罢便跳上岸去,大步再往涌金门外织造署而去。
船娘烧好饭菜,鱼肉、佳蔬、鲜汤,还有绍兴荳酒,这是为张原人准备,其他人虽也有肉蔬,但显然没有这精致,张原也没说什让武陵、穆真真、陆大有这些人与他起用餐,尊卑有别对现在来说是普世价值观,他不想挑战这个,他要做事还很多——
张原盘腿坐着,吃鲜鱼、饮荳酒,看着夕阳余晖从篷窗外消失,用罢晚餐,秦民屏回来,径来见张原,后面还跟着钟太监那个干儿子小高——
秦民屏道:“张公子,钟公公再婉拒建生祠,力坚持,钟公公见推却不得,便道既要建那就在这西湖畔寻幽静之处建所小祠,或许杭人感他不曾扰民,会有些香火。”
人忠义。”
秦良玉、秦民屏大为感动,对张原是既感激又敬重。
秦良玉道:“张公子这边小妇也不敢以俗礼相谢,张公子大恩是报答不尽,但钟太监那边该怎相谢?”
张原道:“内官爱财,钟太监也不例外,还是送银子吧,要送就多送些,送五千两。”
马千乘下云阳狱后,秦良玉让人给邱太监送去五千两银子,邱太监不收,现在当然不用给邱太监送银子,转送给钟太监还更心甘情愿些,所以张原狮子大开口让她送给钟太监五千两,她也没觉得有什过分,道:“好,等下就让二弟送去。”
张原心里暗笑:“钟太监倒是会选地方,嫌石柱穷乡僻壤,生祠要建在西湖畔。”说道:“那好,秦兄反正是要在杭州待段
用罢午餐,张原与穆真真等人回到三明瓦白篷船,陆大有方才喝酒很起劲,这时又记起主人寿诞,搓着手脸着急道:“介子少爷,今日赶路都怕来不及,明天走话只怕真赶不上。”
张原道:“救人急难要有始有终,今日邱太监回请钟公公,应该还有话要说,明日早就去见钟公公,然后们就上路,兼程赶应该还是能赶得到。”
红头樟船秦民屏午后就带着六个土兵抬着真正银箱去织造衙门,傍晚时还不见回来,张原是内心笃定,在舱室里练小楷,看看夕阳西下,听到岸上传来秦民屏声音,便搁下笔走出舱室,正见身材魁梧秦民屏跳上船来,说道:“张公子,在织造署等半天钟公公才从湖上归来,可钟公公分银子都不肯收,这如何是好?”
张原心道:“是给你们省钱,你们若送五百两、千两,或者花重金去买什金玉书画之类,钟太监说不定就收,你这大箱大箱银子抬过去,钟太监当然不好意思收——钟太监有邱乘云给他送礼就足够。”笑道:“钟公公高义,有古贤人之风,他既不肯收银子,你们便在石柱给他修座生祠,他是内官,怕死后无人祭祀,比较喜欢生祠。”
秦民屏道:“但凭张公子吩咐,立即就去向钟公公禀明,这回不管钟公公推辞,非建不可。”又道:“那钟公公说,要把这些银子转送给张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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