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就有四、五个税卡,比驿馆还多,而有太监镇守钞关就只杭州座,其余都是地方私设税站,每个县都在商旅必经水陆要道上设卡收银,张原发现,那些有字号大商船往往通行无阻,而被拦住收税都是些小商小贩,贫者愈贫,富者愈富——
张原虽有勘合牌,只作通行证用,并未去水驿吃喝拿要,初二日早从杭州出发,初三日午后船到嘉兴,京杭大运河从这里折向正北去苏州,要去松江府青浦县则要舍舟陆行。
张原给船工夫妇五钱银子,让他们在嘉兴等他十天,十日内他是定要赶回嘉兴来,下月初九绍兴府试可不等人。
那只装有千两银子皮箱当然要带着上路,张原行五人在嘉兴歇晚,次日早向嘉兴驿馆要辆马车,张原乘车,干礼物也全在车上,其他人步行,初五日午后赶到次溪,让那驿站马夫驾车回去,他们行五人从次溪雇艘船,从次溪驶往薛淀湖,再经薛淀湖往大黄浦,顺流而下,船行颇快,果然在天黑前进入青浦县城——
……
张原姐姐张若曦这两日心神不宁,按说弟弟张原月初这几天就该到青浦,可今日都初五,还不见张原到来,张若曦有些担心弟弟从未出过远门会不会途中患病或者出其他什意外,便央求夫君陆韬多派几个家人往来路迎迎,陆韬去对父亲陆兆珅说,陆兆珅正为富仆叛逃松江董氏追讨不得而烦恼,把陆韬呵斥顿,陆韬比较懦弱,黯然退下——
张若曦愤愤不平,这日午后申时,她带两个婢女,领着两个孩儿乘帷轿前往城南大黄浦水路埠口,看能不能接到弟弟张原,接不到话也可向从杭州、嘉兴来客船打听些消息——
夕阳残照,城墙斑驳,张若曦两个孩儿个六岁、个四岁,边个牵着母亲手,站在埠口高岸上,看着河中往来舟船,两个孩儿齐问:“娘亲,介子舅舅在哪条船上啊?”
张若曦正待哄两个孩儿,忽听身边个婢女惊喜道:“那不是陆叔吗,陆叔回来。”
张若曦定睛看,果然是陆大有,可怎只他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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