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太
穆真真攘着袖子,露出白白两截小臂,用油菜籽饼在衣服易生污垢处抹几下,然后搓洗、浣净,这堕民少女蹲在那里,长裙在臀股处绷起,饱满、结实、浑圆,很有看头。
穆真真知道少爷在看她,有些心慌意乱,手里油菜籽饼滑进水里,赶紧摸起,袖子都弄湿,便叫声:“少爷——”有些娇嗔意味。
张原笑嘻嘻道:“怎?”
穆真真不好说不让少爷看,只好道:“少爷先回去,船娘匾食快做好吧,婢子昨晚听船娘说今早吃匾食。”
张原道:“等你起回去,好,不看你洗衣,自默诵诗书。”起身在岸边踱步,试着对几个四书小题进行破题、承题——
哈兮——”
……
穆真真大约练刻时才收棍,脸若朝霞,鼻翼见汗,微微有些气喘,隆起胸脯顶着衣衫起伏着,似有可爱小兽跃跃欲出。
张原鼓掌道:“好极,真真棍法让瞧得眼花缭乱,真心佩服,以后每次练都记得叫。”嗯,确养眼。
穆真真被少爷夸得不好意思,这时也不便将小盘龙棍重新缚到小腿上,便将小盘龙棍挂在柳树上,说声:“少爷,婢子洗衣服。”走到那块大青石边,心情愉快地洗起衣裳来。
待穆真真洗好衣服,朝阳才刚刚从东面山巅升起。
张原回到船上吃韭菜匾食,秦民屏就过来,与张原起去织造署拜见钟太监,交还驿递小勘合牌,钟太监道:“张公子,那些打行青手以后绝不敢再找你麻烦,咱家派人知会殷知府,要严惩那些泼皮,全部充军边卫,辈子也别想回来,至于山阴姚氏雇凶伤人,这回也逃不,你尽管放心。”
张原躬身道:“多谢公公仗义相助,这回若不是公公,那学生就狼狈。”
钟太监笑道:“也不会狼狈,有秦先生助你,几个泼皮能奈你何——你府试是下月对吧,也不用急,今日陪咱家再游西湖,帮咱家斟酌下生祠选址。”
这是钟太监终身大事,张原岂能不凑趣,便随钟太监上西湖楼船,径往苏堤方向而去,钟太监很会选地方,他想把生祠建在苏堤第桥畔,附近便是岳王坟和银瓶小姐墓,银瓶小姐是岳飞之女,岳飞死后,银瓶小姐怀抱银瓶投井而死,西泠桥苏小小墓离此也不远,忠臣、烈女、名妓,钟太监想厕身其中,实在是煞风景——
张原摘下小盘龙棍看看,试着舞两下,“啪”声,短棍翻起在自己脑袋上敲记,还好没用劲,不然就是个包——
穆真真直留心着呢,听到声响就知道少爷打到自己,忙扭头道:“少爷小心,少爷想学话,婢子等下教少爷,或者叫爹爹教你。”
张原笑道:“练武还是算吧,练得不上不下,反而容易送命,有真真跟着就行,哪能事必躬亲呢。”
穆真真听少爷这说,心里欢喜,使劲搓衣服,搅得水花四溅。
武可以不练,身必须健,张原又练遍简易太极拳,觉得四肢八骸毛孔开张,很是舒泰,想着还没洗漱,便折截细柳枝,蹲到上游些,将柳枝端嚼烂,便用这柳茬刷牙,气味清新啊,又捧着溪水洗脸,冰凉清爽,没布巾拭干脸,就那样脸水渍地坐在溪石边,看穆真真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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