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曦笑道:“那好,那就把女儿嫁给你儿子。”
张原愕然,母亲吕氏大笑。
武陵在楼下唤道:“少爷,西张三少爷来。”
张原便对姐姐张若曦道:“姐姐,先出去会儿,有些事你代向母亲禀明。”说罢,便走过天井,来到前院,就见三兄张萼穿着簇新湖罗绸衫,手里摇着紫檀折扇,也不就座,在厅中走来走去,见到他出来,忙道:“介子,你可回来,从杭州请来三名眼镜匠人五日前就到,你赶紧去见见他们。”张萼性急,做什事都想蹴而就。
张原道:“好,等下就去见,族叔祖在北院吗?”
纯、履洁快活得不得,外祖母家没有那多规矩,外祖母还比他们祖母柳氏慈和,最主要是娘亲张若曦喜不自胜样子感染他们,娘亲在祖母面前可从来都是倍加小心,所以在外祖母家,两个小孩子如鱼得水,下子跑上楼,下子跑下楼,没刻消停,张原让武陵和两个婢女带履纯、履洁去后园看白骡去,这样才能与母亲好好说会话,等小兄弟二人新鲜劲过去后自然就不会这闹——
长方形天井边,两盆黄棠棣、两盆白荼蘼,枝繁叶茂,花开甚美,辰时阳光斜照,花香淡淡,天井小院有种春光幽艳,张母吕氏和女儿张若曦、儿子张原就在南楼廊下说话,张乌木小几,摆放着三个青瓷茶盏,还有枣泥糕、千层饼——
张若曦当然不会说小叔陆养芳事,免得母亲担心,只说要在山阴待到母亲五十寿诞后再回青浦,张母吕氏大喜,说道:“六、七月间你父也要回山阴,到时家人便可团聚。”听说若曦方才见过商氏女郎,忙问若曦如何看那商氏女郎?
张若曦瞅着站在边弟弟张原,笑道:“真不知小原哪辈子修得福气,那商氏小姐简直是天仙。”
张母吕氏喜道:“商小姐确貌美,性情也好,知书达理,美中不足就是脚有点大,没裹足——”看儿子眼,又道:“不过张原说就喜欢不裹足,这可真是缘分。”
张萼道:“大父在编本韵书,这些日子都没怎出门。”
张原道:“有些事要向族叔祖禀报,三兄陪去吧。”
张萼问:“什事,别害挨骂?”
张原便说姚复之弟姚信雇佣杭州打行青手想伤害他事,张萼听就怒:“打蛇不死要被反噬啊,这回绝不能饶他姚家。”
张萼与张原道去北院书房见张汝霖,张汝霖从故纸堆中抬起白发苍苍脑袋,听张原说杭州打行青手事,先是皱眉道:“姚复是想将你打伤,让你应不得府试。”随即笑道:“
张原笑道:“谁曾见天仙要裹足?”
张若曦道:“也不喜欢裹足,以前母亲为裹足,痛得直哭,还埋怨母亲呢。”
张母吕氏叹息道:“为娘又何忍心,只是当日若不给你裹足,你难嫁到好人家,你那婆婆柳氏本就嫌咱们家贫妆奁不丰厚,你若再是双大脚,定要受她白眼。”
张若曦抚摸着母亲手道:“女儿现在也做母亲,才知道母亲当年苦心,所幸履纯、履洁都是男儿,不然话也为难。”
张原道:“姐姐即便以后生女儿,也千万别给她裹足,到时来给小外甥女撑腰,坚决不缠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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