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原抿
口，细细品味，他却没有大兄张岱这样灵敏入微
味觉，笑道：“大兄太能辨味，小弟佩服。”
张萼笑嘻嘻道：“说到辨味，
想起事，前年曾与大兄打赌，让三个婢女——”
“不许说。”张岱喝道，涨红脸。
张萼大笑，问张原：“介子可知与大兄打是什
赌？”
张岱跳起身来往外就走，张原赶忙拉住道：“大兄别走啊，这府试除担保人，还要个挨保人，大兄帮找个。”
张原道：“倒是有好茶，上等西湖龙井——”
张岱没等张原把话说完，就喜道：“那好，快快烹来。”进厅坐定，等着品西湖龙井。
张原笑道：“总共两斤龙井茶，斤送族叔祖，斤送谑庵先生。”
张岱“嘿”声，对张萼道：“真该晚两天回来。”
张萼道：“就是，早早回来不显人情，茶都不给你喝。”
“介子弟着急吗？”
张岱从大门外走进来，笑道：“本来还想等几天再回来，让介子急得坐立不安方好。”
“哈哈，方说曹操，曹操就到。”张萼笑着走下阶墀，说道：“大兄应该等府试报名最后天才赶到，急得介子跳脚，那才有趣，就好比演戏，救兵总在最后关头才出现。”
张原笑道：“那可太折磨人，都要急出病来，还怎考试啊。”
粉面桃腮王可餐跟进来向张萼、张原叉手施礼，王可餐与马小卿这几个声伎这次随张岱去上虞。
张岱
张原笑道：“姐姐这次从青浦归宁，带两斤淀山白茶来，大兄可曾品过？”
张岱道：“淀山就是青浦那边吧，淀山也有白茶吗，只听说过天目山白茶，白茶本就少见，陆羽《茶经》有记载，却没有尝过，快快烹来，让品。”却又问：“谁烹茶？”
张原道：“以前是伊亭，现在是兔亭。”
张岱摇头道：“兔亭那小丫头哪会烹茶，只知把水烧沸而已，让王可餐去烹。”王可餐茶艺是张岱调教出来。
张原便让武陵带王可餐去南楼下小茶房烹茶，不移时，王可餐用个漆盘端茶壶和三只茶盏出来，为张岱三人斟上茶，张岱先嗅茶香，眉头微皱，便即揭开盏盖，轻抿口，说道：“可惜，茶是好茶，只是糅制时蒸焙火候没掌握好，成庸品，现在只是勉强能入口而已。”
张萼笑道：“王可餐，你怎好叉手，你应该行万福礼。”
王可餐粉面飞霞，还果真就扭扭捏捏福福，引得张萼大笑。
这王可餐像极女子，张原每次看到这个饰女旦优童就想是不是女扮男装，但张岱、张萼兄弟想必是探究过，王可餐声伎兼娈童，这事说起来似乎有点龌龊，但张岱、张萼都很坦然，王可餐也不觉得可耻，这是因为风气如此，晚明士大夫好龙阳之癖很不少，就连袁中郎、袁小修兄弟也是如此，松江、苏州带男风最盛，苏州甚至有男色铺子，妓院叫青楼，男色铺子叫红楼，这可真是咄咄怪事——
张岱在“自为墓志铭”直陈自己“好美婢，好娈童”，张原呢，觉得美婢可以好好，娈童还是算吧，说道：“大兄是刚从上虞回来吗，请坐请坐，喝杯茶。”
张岱直言道：“有什好茶？”张岱对品茶很讲究，劣茶不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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