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岱哈哈大笑。
在庞公池畔周宅见到周墨农,周墨农已经知道他要做张原挨保人,连称荣幸,周墨农是个茶痴,张岱是他茶友,当即留张岱、张原兄弟在宅中用晚饭,饭后品茶,纵论天下名茶,张原旁听,对于茶见识大长。
从庞公池回府学宫,张岱问张原是否明日就去府衙报名?
张原道:“明日吾师谑庵先生命陪同两县诸贤游避园,族叔祖也要去,大兄后天再领去报名吧。”
张岱最喜游山玩水,说道:“那明日也去避园,看看避园比砎园如何?”
本县富户劝募,自己先出银百两。”
嘉靖以后,灾荒频繁,吏制腐败,官府在救荒中作用大不如前,而自万历二十五年以来,皇帝懒于政事,即便救荒赈灾这样民生大事也是拖延懈怠,所以不少地方乡绅富民就自建义仓以备荒年,官府救荒职责被地方乡绅取代,这也是晚明官府控制力衰退个体现——
鲁云谷大为感动,水旱常有,今年就已经百日未雨,只怕就是场大旱,若有义仓就可让灾民渡过荒年,鲁云谷当即大声向众人宣告此事,众人都赞张公子高义,请张公子主持建义仓之事。
张原道:“诸位乡亲,建义仓事还要等禀告族中长辈后再定,最晚五月间会定下此事。”般建义仓都要请本地知名大乡绅出面,不然也成不事。
张原请瘸腿柳秀才和鲁云谷等人留下共议建义仓之事,其他人旁听会儿,也都散,此时张岱尚不知民间疾苦,对建义仓毫无兴趣,张萼就更不用说,把收到银两田契交给张原,他叫能柱拎只鹅,先回去烹制享用。
张原请柳秀才将今日收到田契和银两登记在册,这些银两田契都交与鲁云谷保管,具体筹备义仓事宜待四月底再议,鲁云谷也知道张原现在要准备府试,不敢多打扰,随即告辞。
柳秀才和鲁云谷等人走后,张原跟着张岱去拜会周墨农,路上张岱问张原:“介子,你要向大父禀知建义仓之事吗?”
张原笑道:“现在若去说,族叔祖必骂通,说不务正业,嘿,这事总要等府试后再说。”
张岱道:“看来介子是有大志向,小小年纪便留意民生,不是味死读书。”
张原笑道:“主要是这些礼不好收,退还嘛又舍不得,不如借机做点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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