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原道:“大兄,这事莫要传扬出去,谑庵先生肯原谅已经够宽容,若传扬出去让他失颜面,那小弟以后如何与
张原诧异,方才王婴姿上下船他也注意下王婴姿双足,王婴姿穿是儒生常见那种双脸羊皮鞋,脚可不小,应该是未缠足啊,何以大兄断定王婴姿是缠足?
张岱见张原有些疑惑样子,得意道:“介子弟这方面就不如吧,也没看到她足,只看她那袅娜步态,就知道她是缠足,而且缠是扬州小脚,扬州小脚纤直细长,拇趾未拗折,这个有讲究,并不是所有女子都适合缠扬州小脚,要那种天生脚短而宽才行,以竹片扶夹,限制其宽,这样裹出来脚纤直细长,筋骨也未大损,把玩起来——”
张岱住口不言,他不知方才这儒衫女郎是何人,不敢亵语。
张原摇摇头,心想:“王老师也未能免俗啊,婴姿师妹竟也缠足,还以为婴姿师妹也和澹然样未缠足呢,婴姿师妹幼时缠足时想必会大哭,王老师于心何忍。”又想:“也许是王师母逼着婴姿师妹缠,前日婴姿师妹出来见,就被王师母拽回去,王师母比较严厉。”想着先前在竹林中王婴姿拍着竹子哭说要参加科考,不禁甚为怜惜——
张岱见张原出神样子,嘿然道:“介子你可不是糊涂人,就算没注意她小脚,也能看出她是不是女子,说,她是谁,你不说,自己去问,就问那船娘。”
小舟顺流而下,在临溪木阁处靠岸,王婴姿上岸,对张原道:“这笋等下让人送到师兄家去。”抬头看,木阁上有人凭栏下望,便不再多说话,朝张原拱拱手,上栈道往别处去。
张原也看到阁上大兄张岱,快步上到木阁,问:“大兄何时来?”
张岱笑道:“介子,可等你半日,方才在那边堂阁上品到西湖龙井茶,而且是西湖龙井中最上品‘莲心茶’,应该就是你送给谑庵先生吧,果然妙极,杭州织造太监实在是享受。”
张原道:“族叔祖那里也送斤,自己是两也没留。”
张岱道:“那要常去大父那里讨茶喝。”话锋转,指着栈道那端王婴姿背影问:“这人是谁?”
张原无奈道:“不瞒大兄,她是谑庵先生之女,喜欢扮书生——”
“果然是她!”
张岱拍大腿,那兴奋样子让张原愕然,只听大兄张岱又道:“这是谑庵先生次女是吧,有意许配与你为妻那位王二小姐?”
张原吃惊,这时难装淡定,忙问:“大兄从哪里听来?”这事他只向母亲和族叔祖张汝霖说起过,而且也是有意避开婢仆耳目。
张岱笑道:“也不瞒你,是听侍候大父茶僮说,想必你向大父禀报此事时被茶僮听到。”
张原道:“是谑庵先生子侄。”
张岱嘴角勾起,似笑非笑道:“是吗,可怎看着像是女子?”
张原镇定自若道:“男子女相不少,王可餐就很像女人。”
张岱探究地打量着张原,笑道:“非也,王可餐是男子,这知道,但这位——”抬眼再看时,王婴姿已经不见。
张岱遥指王婴姿消失处:“但这位显然是女子,因为她是裹足,王可餐再怎像女子,却未裹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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