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试程文共三卷,收首艺两百余篇,售价钱八分银子,比般书籍要昂贵,张岱、张原、周墨农三人各买套,这是时文风向标,必须揣摩。
此后十余日,张原闭门不出,在家里读书、习字、作八股,张若曦经常为弟弟诵读诗书,看弟弟习字、作文,心里极是欢喜。
穆真真这些天也直在这边,午后张原练字时,她也坐在书案角,认认真真悬腕写字,张原没让她临帖,只让她把会认字学会写,穆真真现在已识得千多个字,千字文已全部能背诵,但要想顺畅地阅读书籍,必须识得四千字,所以她现在开始读《左传》,这是张
笋,张原便命翠姑将这根笋先煮炒肉吃,这笋果真如那船娘所说,嫩如藕、甜似蔗,张原家大快朵颐——
黄昏时分,张原依旧在投醪河畔骑白骡,等履纯、履洁要抢着骑白骡时,他就去看穆真真练小盘龙棍,穆真真现在已不像初时那羞缩,早晚两次练棍,只要张原有暇,穆真真就会主动来请少爷看她习武,张若曦也会来看,好似每日必演戏剧般。
次日,张原约大兄张岱和廪生周墨农,先去县衙门礼房取报名文书,再到绍兴府衙投送报名文书,胥吏认得张原,笑脸相向,很快为张原填写好履历,廪保张岱和挨保周墨农也都签字画押,报名出来后,张原以五钱银子相谢周墨农,周墨农笑道:“与宗子是挚友,怎好收你这钱,宗子收保银未?”
张岱道:“要他两年后杭州乡试时请喝花酒,怎,周兄也想眠花醉月?”
周墨农笑道:“妙极,介子贤弟明年补生员,后年便可与们道赴杭州乡试,这花酒断少不要介子贤弟请。”
张原三人在府学宫十字街慢慢地走,逛逛书铺,那姚记书铺现在已经换主人,改招牌为周记书铺,三人进书铺看,今年会试墨卷本竟然都有,是今日刚到新书,还散发着油墨清香,会试是二月初九考第场,二月十五日考完第三场,发榜要到二月底,现在才是三月二十四日,个月时间不到,墨卷抄本要从北京传至山阴,还要雕版刻印,书商可谓神通广大——
张萼之父张葆生也参加今年会试,本月中旬就有消息传回,张葆生未能中式,也不回乡,依旧留在京中等待下科再考。
随这次新科进士墨卷传回还有三月初三殿试名单,状元是周延儒、榜眼庄奇显、探花赵师尹,张原对庄奇显、赵师尹二人名字没什印象,周延儒大名却是知道,周延儒在崇祯朝两度任内阁首辅,与复社渊源极深,亡国前夕被崇祯帝赐死,周延儒会试、殿试都是第名,当然是极有才华,能两度出任首辅,当然是城府深沉心智过人,但最终难逃家破人亡命运——
甲三人附有小传,周延儒生于万历二十年,今年才二十岁,去年乡试中举,今年就会试、殿试双元,称得上是文运亨通,张原心道:“时不待,周延儒科举之路似乎很适合,当然会元、状元是可遇不可求,只求三年后进士及第,这个应该可以凭努力得来。”
周墨农道:“状元二十岁、榜眼二十七岁、探花三十四岁,这癸丑科殿试前三名都是年少俊杰啊,下科,不知辈能不能榜上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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