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婴姿笑着解释道:“姐姐有所不知,他去年在这里读书就是住在这边,方才想必是在前厅等得久,就转到这里来旧地重游呢。”
王静淑“嗯”声,忽问:“这张公子方才称呼师妹早,这是何意,他应该是错认人吧?”问这话时,唇边含笑盯着妹妹王婴姿。
王婴姿坦然道:“应该是错认作是,称呼他为张师兄或者介子师兄,他叫师妹或者婴姿师妹。”
“哦。”王静淑饶有兴致问:“这位张公子尚未婚配吧?”
王婴姿道:“他已与商氏女郎定亲
望武陵,果然是中暑,上次去青浦鲁云谷给药丸里就有治中暑,便取丸让武陵服下,过夜,武陵人就新鲜许多。
因为武陵中暑尚未痊愈,张原就在家里多待两日,六月十三日早再赴会稽白马山读书,读书是他首务,要做官,必须先读书,至于抗旱救灾他已尽力,后面就要看官府救灾能力。
这些天张原四书题八股作十篇、春秋题八股作十篇,应该要向王思任老师讨教,所以这日去会稽白马山半道上先去王老师府上,婢女去内院通报,张原就先去前院书房里等候,他趁日未出凉爽好行路,来得早,王老师说不定还没起床呢,盛夏清晨比较凉爽,正好高卧——
来到前院书房门前,却见个小厮正给书房洒扫除尘,张原便在厅前踱步片刻,忽想起他去年在这里求学时住西厢小院有几株名贵珍珠兰,珍珠兰畏暑热,那小院无人居住,珍珠兰无人照料也不知枯死没有,便从前厅穿堂走过,往内院西侧行去,来到西厢小院前,见木门虚掩,轻轻推,两扇木门便“吱呀”敞开——
张原走进小院,转头就见左边院墙下那座八尺高太湖石边,王婴姿提着个浇花水壶正给雁来红和珍珠兰浇水,张原微微惊,心道:“婴姿师妹怎在这边?”转头看左边那扇他去年在这里住时直紧闭月洞门,此时洞开——
张原有些尴尬,想要悄悄退出,正在浇花王婴姿已经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张原赶忙作揖道:“师妹早。”揖之后抬头,立时觉得不对,这女子容貌体形与王婴姿有四、五分相似,方才看背影时时不察,误作王婴姿,此时转过身来,就知道认错,这女子年约二十许,下巴尖尖,因为消瘦,显得眼睛比王婴姿还大些,这定然是王婴姿姐姐王静淑——
这女子便是王静淑,本月初八随爹爹王思任从萧山回会稽,因为现在是住在娘家,双亲健在,如何好戴孝髻、系孝裙,所以只是穿素色衣裙,没有任何花饰,这日早起正给珍珠兰浇水,却见少年男子闯进来,不免容颜失色,惊慌道:“你是何人!”
张原赶忙解释道:“在下是王老师弟子,去年曾借住此处,并不知小姐在这里,冒昧冒昧。”正待退出去,却见王婴姿从月洞门那边快步走过来,帮着解释道:“姐姐切莫惊慌,这是爹爹得意弟子,和你说起过,山阴张公子,县试、府试双案首。”
张原见内院连通,不敢多待,作揖道:“去前厅等老师。”匆匆走。
王静淑惊慌稍定,抚着胸口道:“真是唬得魂都没,这个张公子怎这般莽撞,竟闯到内院来,实在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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