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石香笑道
张原道:“没有,真真说得很好,水浒里面女人不是*妇就是没心没肺,扈三娘就是没心没肺——真真既这样说那就不要去扮扈三娘,让张萼另外找人去。”
穆真真惊讶道:“那少爷岂不是得罪三公子。”
张原笑道:“不会,三兄本来就是瞎热闹,没长性,明日早就对他说让他另找人。”
穆真真想想,说道:“少爷,婢子既已答应三公子,那就不能失信,堕民从来就重然诺,少爷为建义仓之事操心,婢子也愿为祈雨出点力,只盼这雨早早落下来。”穆真真是相信祈雨能感动上苍,山阴民众也大都这样,所以才会热衷于祈雨赛神。
张原道:“那好,明日与你起去看看。”
穆真真端茶进来,问:“少爷还有什事要吩咐?”
张原道:“真真,坐,有话问你。”
穆真真便在红木大书桌另侧坐下,将那盏白瓷高脚灯往张原那边移移,这堕民少女雪白脸干干净净,眉毛细密,眸光如两泓碧潭,望着张原道:“少爷——”
张原道:“真真,方才要给你推掉扮那丈青,你为何又答应下来?”
穆真真垂下眼睫,低声道:“三公子那说少爷,婢子——”
……
万历四十年六月是小月,过二十九就是七月初,七月初这日早张萼就让能柱过来唤穆敬岩父女二人去西张,张原请杨石香、金伯宗起过去,来到西张戏园,就见人头攒动,水浒百单八将基本到齐,都是山阴各地甚至邻府州县找来体貌奇异农夫、渔民、油漆匠、商人、石匠、道士、和尚都有,这些人或黑或白,或高或矮,胖瘦美丑,形形色色,而像智多星吴用、神机军师朱武、圣手书生萧让、铁扇子宋清这些儒雅点水浒人物干脆就由西张门下清客充当,范珍扮就是吴用——
张原看到族叔祖张汝霖坐在园边株樟树下竹椅上,捧着个茶盏笑吟吟地看,张岱之父张耀芳侍立旁,张原便领着杨石香、金伯宗上前拜见,张汝霖听说杨、金二生员是从青浦来请张原操行政编时文,笑道:“童生操行政,前所未闻。”
杨石香对张汝霖甚是敬重,恭恭敬敬道:“介子兄这童生非比寻常,县试、府试双案首,明年补生员是预料中事,在下读过介子兄制艺,岂逊八股名家。”
张汝霖笑道:“杨秀才要请张原编书,那蚀书本莫要怪他。”
张原道:“你是怕为难才宁肯委屈自己吗,张萼能让为难什,他就是那种心直口快人,先前杨秀才、金秀才在,不便多说这事。”
穆真真睫毛闪,盈盈望着张原,说道:“少爷,婢子没什委屈,既然答应三公子,那就去扮,而且这也不是在戏台演戏,只是跟着大伙起游行祈雨罢,祈雨也是大事呢,婢子不怎情愿是因为不喜欢那个丈青扈三娘。”
张原笑问:“为什?”
穆真真道:“婢子本来不知道丈青是什人,是问大小姐才知道,这丈青扈三娘家里人都被水泊梁山人杀光,她不思报仇雪恨,却嫁给水泊梁山人,真让婢子想不通。”
张原微笑着打量穆真真,看得这堕民少女脸红心慌起来:“少爷,婢子说错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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