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曦微嗔道:“说这些龌龊事做什!”
张原笑道:“在董其昌看来,这些事根本不算作恶,买来婢女就是应该由他处置,这又不犯大明律。”话锋转,问:“姐夫这次来打算接姐姐回去吗?”
陆韬道:“母亲挂念着履纯、履洁呢,是要起接回去。”
张原道:“天气寒冷,路上要半个多月,怕姐姐和履纯、履洁承受不颠簸和风寒,而且陈明案未,陆氏举宅不宁,是不是待明年四、五月间参加道试后再送姐姐他们回青浦?”
陆韬这路来也觉得行路辛苦,迟疑下,问:“若曦你意下如何?”
其是夜里,已经很冷,上年纪人不能久坐。
待母亲走后,张若曦这才问陆韬道:“陆郎,是不是还有麻烦事?”
陆韬看着妻子张若曦和内弟张原,说实话:“恶奴陈明是上月十六解送回青浦,十八日开审,那恶奴挨几十杖却就是不肯承认偷去银两和田契,把过错推到二弟养芳头上,到二十日,松江知府行文把陈明解送到松江府审问,和爹爹跟去华亭,吴推官开审次,那恶奴到华亭,想必得董氏暗中撺掇,愈发嚣张,在堂上满口说爹爹和二弟养芳丑事,大抵捏造,那吴推官就说这样主仆已恩断义绝,竟要爹爹让陈明出籍,陈明将家四口卖身银百两交还给陆氏,陈明作为家奴叛主,罚服苦役年——陈明盗去三千两银子和两百亩桑林田契未追还,如何能这样结案,家父当然不肯接受,案子就又拖着,挂念着岳母大寿,就先赶来这边,案子最终结果如何,也不知。”
张若曦恼道:“都抓到陈明,竟还奈何不他,华亭董氏手遮天啊。”
陆韬道:“松江知府黄国鼎是董其昌门生,当然要包庇董氏,这次抓到陈明,好歹那董氏不敢再来讨要那两百亩桑林,爹爹不同意结案,那吴推官也不能擅自判决,爹爹是有举人功名,岂是任人拿捏。”
张若曦有些犹豫,她想跟陆韬回青浦,又想多陪陪母亲,而且弟弟张原明年道试也是她极关心事——
张原笑道:“姐姐别犹豫,就明年再回去吧,这回就让姐夫在这里多陪你些日子,你换上男装与姐夫去大善寺、
张原直默不作声,这时开口道:“陈明有董氏撑腰,推官不肯用重刑,他当然不肯招,现在就看此案到底怎判,依估计,很有可能拖上几个月,就把陈明释放。”
陆韬道:“岂有此理,欺人太甚。”心里却是担心事情真会如此结局。
张若曦问弟弟:“小原你可有什好办法?”
张原道:“董氏作恶并不是只此回,董其昌从三十年前清贫书生,到现在宅第如云、僮仆上万,这期间他儿子、他家奴仗着他势欺男霸女、侵占民宅作多少恶?这些最终都要算到他头上,这就是云栖寺莲池大师说世间最作孽就是甲科七篇出仕者,无论董其昌如何书画双绝,他都是罪魁祸首,多行不义必自毙,姐姐等着看好。”
陆韬道:“听华亭人说董其昌好房中术,其子和家奴时常向贫家小户买来貌美肤白少女供其采战,戏鸿堂和抱珠阁蓄有幼婢数十,所以董其昌年近六十,身体矫健如少年。”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