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萼很仗义,只是太张扬,不足与谋大事,但有些事有张萼参与,会精彩痛快得多,张原道:“道试在即,现在只专心备考,不过即便日后要对抗松江董氏,三兄也不好参与,你出个远门可是要路引。”
张萼瞪眼道:“秀才不得吗,那纳监去,年已十八岁,可以纳监,千二百两银子而已,等下就去求大父写信给南京国子监祭酒。”
张萼纳监叫例监,未入学良家子弟通过纳粟、马或银钱可以进入国子监读书,就好比后世大学自费生,例监比纳贡要差等,纳贡是指有生员功名通过纳粟进入国子监学习,毕业后可以做些小官,例监只有出行不禁、见本县官不拜特权,还有,例监生可以参加乡试,但只能考次,连童生都考不上例监生想要通过乡试中举等于是白日做梦,纳贡只需两百两银子,例监却需要上千两,折合人民币上百万,绝不是般人家纳得起,万历以后,例监、纳贡几成常制,而且每遇大灾荒或者朝廷需要用钱时,还会降价——
张岱笑道:“你又在挥霍银子,不过这总算是正事,等下也帮你在大父面前美言。”
在茶楼饮茶闲谈会儿,张原回到东张宅第,王思任个仆人在等着,说王老爷请张公子去相见,张原不知何事,赶紧随那仆人来到王老师府上,却原来是
“怎不可能,明日写信与父亲商议下,把户籍迁到云南或者贵州去,到时高中进士,你们三个还在山阴窝着。”想想都有趣,哈哈大笑起来。
张萼说话没正经,时说要纳监,时说要冒籍,张岱懒得和他多说,问张原道:“介子,在杭州听闻你那朋友宗翼善已经不在焦太史处,回松江,他可有信告知你?”
张原叹道:“上月初就有信来,董其昌拘禁宗翼善父母,逼得宗翼善不得不回去。”
张岱道:“据说焦太史为此很是不快,宗翼善整理澹园书目兢兢业业,书法亦佳,编写提要很得焦太史赞赏,如今书目还没编到半,宗翼善就被迫回松江,听华亭人说董氏还让宗翼善执贱役以示侮辱。”
张原双目眯起,说道:“物极必反,董氏父子嚣张跋扈也该到头,姐夫月初写信来,董其昌授意其门生松江知府黄国鼎,将陆氏叛奴陈明开释出狱,判状说是罚陈明作苦役年,但陈明照样在董府出入,董氏倚势横行,莫此为甚。”
张萼直恼恨董祖常,上次听说张原在杭州打董祖常,连说打得不够狠,至少要让董祖常断筋折骨才好,张萼做事是不计后果,只顾时痛快,这时听董氏这般嚣张,怒道:“介子,那也是你姐夫事,你就这忍?”
张原道:“得忍,不忍能怎样?”
张萼挠着头皮,想想也确不能把董其昌父子怎样,不可能领着奴仆打到华亭去,恼得拍案大骂董其昌,先骂顿解解气再说。
张岱端起茶盏免得被震翻,说道:“燕客你急什,介子能忍,当初对付姚复不也很能忍吗?”
张萼眼睛亮,问:“介子,你足智多谋,是不是已有对付董其昌父子之策,就用对付姚讼棍计策对付董氏,觉得这计策依然好用,先下手为强啊,不要等到董氏欺负你姐夫又来害你。”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