履纯、履洁两兄弟最喜欢吹鼓手,在边大声道:“快吹,多吹,吹久点,吹很久很久。”
穆真真过来道:“少爷,水备好,赶紧沐浴吧,太太担心少爷感风寒呢。”
张原匆匆沐浴毕,穆真真帮他用布巾擦干头发然后梳头,听得前院那班吹鼓手还在沸沸盈耳地吹打,穆真真抿着嘴笑道:“履纯、履洁两位少爷不让这班吹鼓手走呢。”
梳好圆髻,张原戴上网巾,穿着天青色湖罗衫,脚上是浅跟履,神采奕奕,穆真真微微含羞看着面前少爷,少爷自去年以来身量长得极快,已经和她差不多高,上月在成衣铺裁制新衣时少爷用那裁衣尺量身高正好是五尺,少爷还嘀咕句“五尺就是米七”,穆真真不知“米七”是何意思,只是觉得她自己今年好像不怎长个头,定会被少爷超过,嗯,超过才好——
张原身清爽去见母亲和姐姐,姐姐张若曦笑道:“小原,赶紧打发那班人走,耳朵都快吵聋,哪能依着那两个小傻瓜,他们听不厌。”
下,见谅,见谅。”
那人定睛看,转怒为喜道:“原来是张公子,张公子这回定是高中,可曾看到犬子吕文昭?”
认得张原人多,张原却不认得这人,说道:“令郎还在作文,头牌没出来,二牌定会出来,这回也定要高中。”右臂轻轻揽穆真真腰肢,说道:“们赶紧回家,从脑门湿到脚板底。”感觉手掌抚到穆真真后腰肌肉霎时绷紧,似乎要蓄力抵御、刀枪不入样子——
武陵这时挤过来,他个子瘦小,撑伞话根本挤不过来,只好收伞钻过来,抹把脸上雨水,大声道:“少爷,西张宗子少爷先前说在十字街酒楼等你喝酒呢,请你出考场就去。”
张原笑道:“这样子怎去。”见穆真真只顾给他打伞,自己半边身子在淋雨,便伸手在伞柄上往穆真真那边推,说道:“不用遮,反正湿透——你们怎不多带把伞?”
张原封三钱银子打发那班吹鼓手,履纯、履洁二人还不依,张原说等过两日让吹鼓手再来吹奏,小兄弟二人这才罢休。
武陵进来道:“少爷,能柱说宗子公子、三公子他们都在十字街酒楼等着呢。”
张原进去向母亲说声,带武陵去赴宴,却见除大兄张岱和三兄张萼外,祁彪佳和祁奕远兄弟也
武陵道:“本来是多带把伞,被张定少爷借走。”
张原也不打伞,迈步便行,武陵反正也淋湿,挟着伞笑嘻嘻跟在少爷身后。
出拥挤考棚广场,张原大叫声:“跑。”就好比前年在觞涛园湖心岛遇,bao雨般,和武陵两个撒腿就跑,穆真真跟着跑,伞盖都被风刮翻,主仆三人口气跑到东张宅第,还没进竹篱门,猛听得唢呐声、铜锣声骤起,只见伙候在门前吹鼓手拥出来,冒雨吹吹打打,恭喜声片,却原来这伙吹鼓手因为考棚前人太多,不好找人,知道张原是必中,离得又近,干脆就在张原宅门前候着。
张原摇着头笑,这班吹鼓手是吃定他,这已是第五回来报喜。
商周德派来仆人也在门厅等着张原消息,得知张公子考试顺利,这商氏仆人戴个竹笠快步回会稽报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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