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原见姐姐去意已决,也就不挽留,道:“姐姐对母亲就说陆老爷患病,你是长媳,必要回去探望,至于其他就不要多说,免得——”
张若曦白弟弟眼:“倒要你来教,可比你大九岁。”又蹙眉道:“是挂心着母亲,小纯、小洁在这里热闹年多,这下子们都回青浦,你也要送们回去,母亲定然冷清不乐,父亲时又回不来。”
张原道:“有聚就有散,姐姐也不可能长居山阴,父亲七月间应该会回来,姐姐不用过于挂心母亲。”
张若曦点下头,心里淡淡伤感,她虽是张家女儿,更是陆氏长媳,出嫁从夫,这次夫家遭遇困难,她定要回去。
张原道:“那姐姐去和母亲说,今日是四月二十六,们过端午节去青浦,到杭州向钟太监借小勘合牌,这样路畅通无阻,可以早三、五日到青浦。”
张萼凑过来与张原起看信,没看得几句就大叫声:“气死也!”没气死,继续看,看得几句又大叫声:“气死也!”破口大骂松江董氏——
陆韬在信里说,华亭董氏先是指使人撺掇陆养芳嫖宿,陆养芳又嫖又赌,在几个妓女撒娇弄痴唆使下大肆挥霍,还欠下赌银六千两,写字据画押以佘山六百亩桑林偿还赌债,董祖常为逼迫陆兆珅承认并偿还儿子欠下这笔赌债,更在华亭设“紮火囤”陷害陆养芳,所谓紮火囤即美人局又称仙人跳,让个松江打行青手妻子引诱陆养芳,陆养芳以为是艳遇,脚踏入风流阵,正待入港,那打行青手领着伙光棍冲进来,将陆养芳打得半死,拖到松江府衙以*污良家妇女告官,陆养芳被收监,消息传回青浦,陆兆珅惊怒之极,中风以致偏瘫,而董氏上门逼债人每日骚扰,要陆氏以佘山六百亩桑林换得陆养芳出狱,否则就以*辱妇女论处,杖八十、发边卫永远充军——
陆韬原本上月就要动身来接若曦母子回青浦,但现在为这个不争气弟弟陆养芳已经心烦意乱、焦头烂额,老父又卧病在床,哪里还能腾得开身来山阴,这次写信给张原是拜托张原恳求张汝霖出面营救陆养芳,至于若曦母子要不要回青浦就看若曦意向,若曦愿意在山阴母家再待段时日也可,毕竟现在青浦陆氏阖宅不宁,履纯、履洁待在外祖母家也好,陆韬又说若是若曦要回青浦,那就烦请张原相送——
张萼气愤道:“那陆养芳实在愚蠢,是自己找死,这种人救他做甚!”
张原道:“陆养芳死不足惜,只是若让陆养芳死在董祖常手里,亦憋屈。”
张若曦也觉得端午节临近,总
张萼点头道:“说得也是,绝不能让董祖常得意——介子,你现在道试也考过,生员功名也有,该是对付董祖常时候吧,你可有妙计?”
张原不动声色道:“是时候。”心道:“对付董祖常不算什,要让董氏在华亭无法立足。”
张萼听张原说“是时候”,大喜,便问张原何日去华亭,他要道去。
张原道:“三兄稍等,去问下姐姐。”
张原持信去见姐姐张若曦,避开母亲,姐弟二人在西楼书房商议,张若曦听说夫家出如此大事,想着陆郎独力支撑困境,如何还待得住,即要回青浦帮持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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