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原叉手道:“惭愧,晚辈靠打人出名,算得是恶名远扬。”
陈继儒笑道:“董公次子是个纨绔,想必是他无礼在先,少年人任侠使气,有些争执不算什,董公也是雅量非常,竟不怨你打他儿子。”
张原心道:“董其昌哪里是雅量非常,他是暂时无奈何,他可是给王提学写信想让王提学压压,妄图不让中秀才。”
这些话现在与陈继儒初次见面当然不便说,张原道:“晚辈是有些鲁莽,族叔祖知要来青浦,特意叮嘱晚辈要来聆听眉公教诲。”
陈继儒笑称:“岂敢——肃翁近来可好?”
张岱紧走几步到这老者身前,躬身施礼道:“晚辈张岱拜见眉公。”
张原也跟着施礼道:“晚辈张原拜见眉公。”
这老者便是陈继儒,笑呵呵道:“张岱小友,别十年,昔日披发小童已是英俊少年郎,‘钱塘县里打秋风’,灵敏捷才,老夫至今不忘啊。”
张岱没想到陈继儒还记得那对联之事,惭愧道:“童子无知,对语无状,早已暗悔。”
陈继儒笑道:“童言快语,正见本心,有何可悔,老夫前年在太仓王荆石府上教其子书画,被人当面问既是山人何不山里去,老夫面不改色。”
张岱道:“家大父身体康健,每日手不释卷。”
陈继儒笑道:“老糊涂,站在这里说这久,请,请——”
张岱道:“伧夫俗子如何知得眉公高洁。”
张原道:“势利纷华,不近者为洁,眉公周游其间而不染,才是真洁。”
陈继儒移目看着张原,有些惊讶,问张岱道:“这位是你堂弟吗,张葆生之子?”
张岱忙道:“眉公,这是族弟张原张介子——”
陈继儒长眉轩动,恍然道:“哈哈,闻名久矣,绍兴小三元、焦太史弟子、有过耳不忘之能,还打董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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