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人上到佘山顶,回首遥看山下湖边“水边林下苑”,张岱恋恋道:“那女郎王冠真乃绝色,生平仅见。”
想着那竹冠布袍、清水芙蓉般女郎,张原也点头道:“果然是绝色,是差点输棋。”
张岱道:“燕客要是知道这女郎在此,他定后悔今日没随们来,们回去也不要提起,不然他或许连夜都要赶过来,那岂不是让眉公笑话。”
张原大笑。
数百——
王微便是第等扬州瘦马,十二岁时被南京旧院名妓马湘兰花六百两银子买去,王微便认马湘兰为母,经马湘兰精心调教,王微不但精于吹箫和围棋,更且书法清丽,作诗秀雅,名动金陵,号称曲中第,名声已盖过秦淮水阁名妓李雪衣,去年马湘兰病逝,“幽兰馆”就由王微当家做主,就更是自由,王微继承马湘兰侠气,与名士交游,不计钱钞,而伧夫俗贾,则概拒之——
……
张原与大兄张岱还有穆敬岩、穆真真七人别陈眉公,要翻越佘山回陆氏庄园,这段路约五里,林木蓊郁,不觉得暑热——
张岱道:“眉公还是为董其昌说话,只认为是董祖常作恶,与董其昌无关。”
张原道:“绝大多数人以对自己好坏来判断善恶,对好就是善,对坏便是恶,眉公是第等聪明人,他看得很透,是个老好人。”
张岱道:“让董氏父子惊怒榜文应该就是‘书画难为心声论’吧,金兄、翁兄他们贴出来?”
张原眉峰微蹙,说道:“应该是,董氏是气急败坏,不知那董氏门客卜世程是否认识金兄他们,若是认识,只恐董氏会迫害金兄他们,们明日早便赶赴华亭,多邀些青浦诸生同去,先去见松江知府黄国鼎,以惩治华亭打行为名向董氏发难,看董氏如何应对。”
张岱道:“好,让柳敬亭与们起去,只需说书天,华亭恨董氏者必云集。”
借打击董氏之机团结松江三县诸生才是张原石三鸟之策,他社盟计划要开始实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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