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萼喝几口茶,说道:“晦气,没见到美女,和个酸儒、个秃驴胡扯半天,大谈什儒释合流。”
张原、张岱哈哈大笑,问哪里来和尚?张萼
张岱便将那日去东佘山拜访陈眉公,介子与陈眉公、王微姑分别对弈之事说,张萼连叫:“妙极,妙极,原来那女郎并非良家,那正好勾搭。”又大发感慨道:“这世间美女都藏在深宅大院,等想看眼都难,天教有这等曲中女子,既美貌又多才,可慰等才子寂寥。”
张岱摇着头笑:“燕客,你倒是大言不惭,敢称才子。”
张萼道:“难道会写些臭八股、歪诗词就是才子,博陆斗牌、射箭走马、挝鼓唱曲、拨阮投壶,样样来得,岂不能称作纨绔才子,对,那西湖狐仙女郎吟过两句诗‘如今男子知多少,尽道官高即是仙’,这岂不就是暗赞,视功名如粪土,不像你两个尽道官道即是仙,心只想着科举成名。”
张原和张岱对视眼,二人无语。
张萼踊跃道:“这就去东佘山告知那王微姑,邀她明日与们道启程。”说罢,让陆大有领路,带上能柱和冯虎兴冲冲去。
在青浦,待张原年底归绍兴时,宗翼善再把双亲接去,青浦离华亭太近,宗翼善不大放心,还是想让父母在山阴安家——
张原以白银五十两酬谢柳敬亭,柳敬亭却只肯要二十两,只当是张原这些日请他说书,每日酬金两银子,张原也就作罢,二十八日早送柳敬亭和随侍小僮上船回杭州,相约下次杭州再会——
傍晚,张原兄弟三人收拾好行装,准备明日早启程,张岱问张原:“介子,要不要派人去东佘山告知陈眉公声,就说等明日启程,若眉公女弟子王微姑要与们同行,就请明日早来青浦,如何?”
张萼忙问:“什女弟子?”
张岱笑道:“就是上次在西湖月夜遇到那个似狐似鬼又似仙女郎,却是陈眉公女弟子——”
张岱无奈道:“介子,你看燕客这如饥似渴样子,怕不要吓坏那女郎,那女郎怕是不肯与们同舟。”
张原笑道:“三兄还是有分寸,貌似恶俗却有真气,嗯嗯,童真说啊。”
张岱也笑。
从青浦陆府去东佘山眉公山居往返有三十余里,张萼急着赶路,顾不上叫藤轿,从傍晚酉时初出发,戌时末才回来,见到张岱和张原就大叫道:“腿都快走断,腿都快走断。”屁股坐在醉翁椅上,小厮福儿赶紧过来给三少爷捶腿,陆氏仆人上茶。
张岱笑问:“燕客,怎样,见到狐仙女郎没有?”
张萼,bao跳起来,嚷道:“好哇,张宗子、张介子,你二人瞒得好苦,这哪里是兄弟,简直恶劣!”
张原笑道:“这怨得谁来,是你自己不肯与们道去访陈眉公——”
张萼道:“那你们回来也应该立即告诉嘛,竟然瞒到现在,可恼!可恨!”
张岱道:“不是紧接着就去华亭吗,谁耐烦在那当口和你说这些。”
张萼白眼向天道:“罢,兄弟也是靠不住,见色忘义——”埋怨阵,却又道:“大兄,快把那日之事与仔细说说,竟有这等艳遇,真是巧极,那日追到岳王坟摔跤,爬起来看时,就已踪影不见,真以为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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