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原含笑问:“三兄不想赢取美人芳心?”
张萼道:“玩不过她,这女子太聪明,张燕客其实喜欢妇人傻点,不想
浪船掉过头来,今日有东南风,两个船工就把船头那片篷帆张起,且借帆风,省些摇橹气力,在船头穆真真看不到爹爹穆敬岩,急忙从船头奔至船尾,见爹爹还站在码头烈日下,便带着哭腔喊:“爹爹,多保重啊。”
穆敬岩觉得没什可说,朝女儿摇摇手——
席帆鼓风,三橹齐摇,浪船很快转过河湾,贞丰里码头看不见,穆真真失魂落魄,立在船头,看着那个不断远去水乡,眼泪止不住,忽然左手紧,被人握住,少爷声音道:“真真别难过,从军立功是你爹爹梦想,不搏回,辈子不甘心。”
穆真真侧头泪眼朦朦望着少爷,点头“嗯”声,觉得安心些,依然朝贞丰里码头方向眺望,好像她爹爹会大步追来般。
浪船进入白蚬江,船速加快,女郎王微走到后舱,对穆真真道:“真真妹子,到舱室说话可好?”
在穆敬岩再催促下,穆真真抹着眼泪步回头上三橹浪船,范文若不乘自己小船,也在张氏兄弟浪船这边,与岸上王焕如拱手作别,四个船工哪知穆氏父女离别之苦,摇开大橹,浪船缓缓离岸——
“爹爹——”
穆真真跪在船头,双手撑地,昂着头,泪落如雨。
穆敬岩黄胡子颤动,踏上半步,却又站定,大声道:“真真,爹爹是去挣前程,们父女早晚还能相见,莫哭莫哭,你在少爷身边,须得朝夕勤谨,不要懒惰,以后少奶奶过门,你更要小心趋侍,不得忤逆,听到没有?”
穆真真呜咽道:“听到——”
张原知道穆真真现在需要些别事分分心,道:“真真去吧,和王——修微说说话。”
王微美眸斜睨,嫣然笑,拉着穆真真手进舱去。
张萼过来道:“介子,你糊涂吧,好好个老穆,又忠心又有武艺,你却把他送给杜松当家丁,搞得穆真真哭哭啼啼,个解职总兵,有必要这巴结吗,又是上门吊唁,又是送家丁,还收什学生,太无趣。”
张原笑道:“三兄,好好玩你声色犬马去,这是事,你不要管,有道理。”
张萼是真无趣,说道:“没什好玩,昨日与王微姑下围棋、下象棋、打双陆,败涂地,现在自己都不好意思提出和她玩耍,介子,你去和王微姑下盲棋,压下她气焰。”
穆敬岩又叫声:“介子少爷——,”跪倒道:“少爷,真真自幼没娘,失教导,以后若有做错事地方,少爷尽管责罚她,只不要赶她出门,她也无处可去。”
“穆叔快快请起。”张原伸手把穆真真拉起来,握着这堕民少女粗糙手,对穆敬岩道:“穆叔放心,真真就是东张人,会善待她。”
穆敬岩露出笑容,向张原磕个头:“小人拜别少爷,少爷多保重。”
这时船已离岸数丈,开始掉头,张原扬声道:“穆叔追随杜将军,好生操练弓马,上阵杀敌要大胆心细,杜氏子侄若有家书寄至边关,会让真真也给你写封信并带去。”
穆敬岩喜道:“多谢少爷,多谢少爷。”这才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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