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黑下来,浅浅抹月痕勾勒在天际,六月初三,已经可以看到娥眉月,那只鸟笼挂在船头帆柱上,鸟在晾羽毛,王微与穆真真有句没句地说话,大约戌时三刻,听得岸上传来张原说话声音,王微心道:“他们今日喝酒怎这早就回船?”
赖关系,到时范文若就是想重新自立门户都不行,会寸步难行,这些张原都考虑到,而范文若显然不可能想得那深远,与杨石香样,范文若也是想借张原名声让自己书铺获利,却被张原趁机诱之以利,杨石香已入股翰社书局,此时范文若则踌躇不定,这不是小事,不好仓促决定,说道:“贤弟且容愚兄多考虑几日。”
张原微笑道:“无妨,范兄尽管想清楚,回到苏州与亲朋好友多商量下皆可,成与不成,们都是朋友。”
范文若道:“好,成与不成,们都是好友。”
……
这时白蚬江可通太湖,白蚬江往西汇于吴淞江,再溯流至吴淞江源头——太湖,而苏州府就在太湖之滨。
这日行船三十里,傍晚时在同里湖东岸泊船,后世张原曾游过同里古镇,这里退思园很有名,但此时当然没有什退思园,退思园是晚清建筑——
张氏三兄弟与范文若、宗翼善等人到镇上酒家用晚饭,那王微主婢依旧食粥,这女郎夏日三餐都是食粥,其余就是吃些瓜果,很是寡淡——
穆真真也留在船上,没有随张原上岸,独自吃些杜定方送贞丰里糕饼,无心无绪,食不下咽,这堕民少女整天都是寡言少语,王微和小婢蕙湘百般与她说话,她也只是笑笑,不怎搭腔。
夕阳西下,暮色四起,先前还在湖面上翩飞水鸟也各自飞回巢穴,方圆十余里同里湖安静下来,有种幽远深沉笼罩,堕民少女穆真真立在船头望着湖水发怔,心想:“爹爹这时又在做什呢?”
趁着天色尚未黑透,小婢蕙湘在船头给黑羽八哥洗浴,鸟翅伤已大半痊愈,这鸟很喜欢洗浴,还有,无论是薛童还是蕙湘教这鸟说话,这鸟都不肯学,只有王微教鸟说话,鸟才会跟着学,蕙湘笑道:“这鸟也知道家女郎声音好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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