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萼只把大兄这话当作夸奖,哈哈笑。
兄弟三人别焦润生、宗翼善,回到
二鼓时分,焦润生、宗翼善送张原三兄弟出澹园,焦润生道:“后日便是三位张兄正式入国子监之期,以后怕是没那方便出来,家父说顾祭酒要严明监规,整顿南监。”
张萼愁眉苦脸道:“倒霉,遇上这个瘟官,这人最不耐拘束,来金陵本就是为六朝金粉、秦淮风月而来,不是来坐监,若管得狠,早晚大闹场。”
张岱、张原面面相觑。
焦润生知道这个张燕客是何等人,笑道:“国子监对于纳粟例监生向宽容,燕客兄若不爱坐监,尽可托病居外,挂个名即可。”
张萼喜道:“原来可以通融,甚好,甚好。”看眼大兄张岱,嬉皮笑脸道:“先坐几天监看看,若忍受不,就陡生大病,要出外求医,只求大兄不要向大父提起。”
子走得极快,转眼就没影。
梅竹掩映下院门已经关闭,曲中旧院要到华灯初上时,宴歌弦管、声光凌乱,方显繁华,而此时是炎热午后,卖花少年过,又显冷冷清清。
张原道:“回去吧,莫再去讨闭门羹吃,李雪衣是曲中名妓,不事先约好,哪能就见得到。”
三人乘兴而来,败兴而返,经过曲中市肆时,见器物精洁异常,香囊、云舄、名酒、佳茶、饧糖、小菜、箫管、琴瑟,皆是上品,张原三人买两壶细酒、盒湖州岕茶、罐饧糖和几样金陵小菜,让冯虎用个篮子拎着,回到止马营码头浪船上,留在船上除四名船工外,还有张岱小厮茗烟和穆真真、素芝和绿梅这三个婢女,来福、能柱、武陵几个都去鸡鸣山下那处房子,船上有些器物已经搬到那边房子去,穆真真问张原:“少爷,这八只箱子何时搬过去?”穆真真知道这八只箱子重要。
张原问张萼:“三兄,们今夜能到新租赁房子睡觉吗?”
张岱白眼道:“这瞒不,大父与南京六部*员多有书信往来。”
张萼道:“那不管,总不能闷死在监中。”
张萼是野马,要张萼循规蹈矩太难,与其让他与南监学官起冲突,还不如托病出监逍遥自在,反正也不能指望张萼在国子监能学到什圣贤之道——
张原道:“三兄先入监新鲜几日再说,实在不行还是出监好。”
张岱摇头道:“还未入学,先想到退学,这也算得桩奇闻。”
张萼道:“今日怕不行吧,来福、能柱还在那边收拾呢,明日去吧。”
张原便对穆真真道:“这箱子明日起搬过去。”
傍晚时,焦润生和宗翼善来请张原三人去澹园晚宴,张原带副昏眼镜送给焦老师,上次来时忘带来,焦竑试眼镜,大悦,读书写字不用仰着脖子,席间焦竑问张原、张岱在贡院考试情况,听二人分别背诵那篇“樊迟问知”制艺,夸奖两句,又叮嘱张氏三兄弟在国子监要勤勉求学,勿犯监规——
张原到焦润生书房给父亲张瑞阳写封信,先向父亲禀明自己近况,再问父亲是否已辞去周王府掾史长职,何时离开开封,他可以渡江去迎接——
张原将信封好,请焦润生用官府驿递将信送到开封周王府,焦润生答应明天就将信传递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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