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
个婢女随后上来，看
王微主仆眼，给先到
那个婢女使个眼色，那婢女就不作声，那对少年夫妇走上楼廊，那淡妆少妇侧过身不与王微面对，那青衿公子向王微作揖，睁大眼睛笑笑，却没说话，挽着少妇手走到楼廊另端——
王微还礼，心里大为惊奇，她看人是很有眼力，第眼就觉得这青衿公子是女扮男装，再看其行步姿势，是裹脚，和她样裹是扬州小脚，拇趾未拗折，对走路影响不大，但细心观察，裹扬州小脚与不裹脚走路步态还是有些差别——
王微心道：“那少妇确是少妇，含着淡淡哀愁，看上去似乎比这女扮男装青衿公子还大着几岁，这青衿公子不会超过二十岁，这二人容貌颇为相似，应是姐妹——姐妹扮作夫妇来游山，真是稀奇！”
个健仆搬来两把椅子，请这对假凤虚凰坐，然后叉手立在楼廊中间，当作肉屏风隔开王微视线。
那椅子是庙里，薛童也下去搬把交椅来让王微坐，这庙里交椅是黄檀木，很沉，那两个健仆见这
个披发小童能搬这交椅上楼，都颇惊讶，又见王微姣美无比，两个健仆交头接耳道：“那边那位书生也是女扮男装吧？”
王微示意薛童买些桂花香糕、蜜仁糕，还有半斤草莓，薛童又对那老庙祝道：“老神仙，
家公子想借你这庙里歇个脚，请行个方便。”
老庙祝道：“好说好说，公子请便。”
王微便上到城隍庙左面那座木楼，这座木楼她曾听张萼说起过，前年元宵龙山放灯时有无赖子携姣童在此引诱好男风者，不过这时却是座空楼，王微吃几块桂花香糕，倚栏居高临下看着山道转折方向，心想：“站在这里，介子相公上山就能看到。”
清晨山道寂寂，有几只鸟雀在蹦跳啄食，朝阳照射过来，青白石阶、嶙峋山石、石缝间挣扎出来青草、羽毛斑斓鸟雀、零散开放野花……月光让景物朦胧成水墨色，阳光却是让切颜色都鲜活起来——
王微含笑看着这切，也没有刻意去追想，但昨夜与张原说某句话、某个动作或神态会油然浮现出来，让她满心都是快活——
“该不会是娈童吧？”
“不好说——”
王微耳聪目明，这两个健仆虽是尽量压低声音，还是被她听到，冷“哼”声，二仆立时噤声，装作若无其事看山景。
王微心道
应该是辰时初，山道上鸟雀忽然惊飞而起，有人上山，先是两个婢女，捧着布囊，紧跟着转出山道拐角是对少年夫妇，男袭青衿，女淡妆素雅，携着手拾级上山，很恩爱样子，这夫妇身后还有两个健仆，提着食盒——
这行六人径至城隍庙前，那老庙祝也是热情招呼，个健仆向老庙祝买小坛黄酒，说要在庙里歇脚，老庙祝已忘先有个少年书生进去，就是没忘他也不管，说道：“好说好说，贤伉俪请便。”
左边空楼上薛童口里嚼着蜜仁糕，含含糊糊道：“微姑，有人上来。”
王微道：“没办法，今日这山上定是人满为患——记牢，叫公子。”
楼板响，个垂髫婢女先上来，见到王微，“啊”声，忙回头道：“小姐，已经有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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