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岱听仲叔说对岸那座园子就是董其昌别墅,指点给张原看,又道:“钱老师宅第也离此不远,们现在去拜访吗?”
张原道:
张原虽然也惊叹,心里却道:“晚明人奢侈,很多无用之物被追捧成天价,有钱人银子不知往哪使。”
张联芳与沈虎臣诸人回厅中饮茶,张岱和张原带冯虎和穆真真从后园出去,张联芳园子后面就是个长约五十丈、宽约十来丈狭长小湖,此时湖面冰封,大片坚冰晶莹,有二架冰床由人力拖着,在冰面飞快地滑动,从南到北拖滑个来回只要六文钱,群孩子围着争相乘坐,这也是贫苦民众大冬天挣点钱养家糊口,张岱、张原合乘冰床,让人拖着跑两个来回,张原坐冰床不尽兴,又在皮靴上系上防滑鬃毛带子,他拖着张岱阵跑,张岱大笑,也让张原坐着他来拖冰床,又叫穆真真和冯虎也来起玩,玩半个时辰,滑无数跤,丝毫不觉得冷,张原想着明日叫景兰、景徽姐妹也来这里玩——
在对岸座园子里,苍白清癯董其昌披着大氅,捧着个手炉,在他身边是董祖常,父子二人透过栅栏缝隙看着数十丈外冰面上戏耍张岱张原,董祖常恨恨道:“他们倒是玩得热火朝天呐。”风遗尘校对。
董其昌不吭声,眯着略显浮肿眼泡只是看着。
董祖常道:“若让张原春闱得意,那们董氏只怕再也翻不过身来,爹爹年事已高——”
大石头起抬到厅外庭院中,这时是午时末,天气虽冷,但日光直射,有点暖意,众人左看右看,这石头映着日色也没有任何奇处,沈虎臣道:“没看到珠光宝气啊,葆生兄,赶快点它,变成灿然金。”
桶水早已摆在几案边,张联芳妥起勺水,说道:“诸位看仔细。”将杓子里水缓缓浇在这块石头上,问:“看到什没有?”
众人都摇头。
张联芳又浇下勺水,又问:“看到什没有?”
众人还是摇头,不就是块石头吗,难道浇水就长出花来,沈虎臣呵着白气道:“石头快结冰。”
董其昌“哼”声,瞪儿子眼,说道:“你这废物,点都不能为父分忧,什事都要亲自去。”
董祖常道:“是爹爹不放心儿子嘛,前几天贡院——”
“闭嘴。”董其昌喝道:“不许对任何人提起,听到没有?”
“是。”董祖常低下头去。
……
穆真真在张原耳边轻声说:“少爷,婢子看到水从石头面上流过那瞬,石头缝泛起绿光。”
张联芳听到,双眉轩动,笑道:“好眼力,原侄你这小妾好眼力,就是这点绿光,如鹦哥、祖母宝石之绿,敢断定,这块石头里有上好水碧翡翠,价值不下三千金。”
众人“哇”声,五十两银子买来石头转眼就值三千两银子,张葆生生财有道啊。
面对众人惊叹,张联芳不动声色,即传名玉工进来,当场开石取玉,张联芳有意在众人面前炫耀,玉工是早就候着,不须半个时辰,块连着石皮有七、八斤重水碧翡翠出现在众人面前,张联芳道:“将以此雕琢龙尾觥和合卺杯各,三千金绰绰有余。”
众皆叹服张葆生眼力,这三十斤重石头还真就是三十斤金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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