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张原很快就起身道:“公公,已经是酉时末,晚生得赶回东四牌楼去,公公哪天有空随时唤晚生来,现在晚生敢请公公马车相送程——客嬷嬷不会见怪吧。”
钟太监也愁客印月在边上他无法与张原深谈,欣然道:“张公子是数千里远来,杂家自然要送程。”问客印月道:“客嬷嬷是自己回宫,还是等杂家送张公子回来再起回宫?”
客印月见张原就要走,有些无趣,说道:“自回去。”向张原福福,先出厅去。
钟太监道:“张公子不如就在此间歇宿,差人去东四牌楼告知商御史声就是。”
张原道:“这如何使得,钟公公,们到马车上说话。”
将绣袄高高顶着,奶水足,这应该是当选皇长孙乳娘最重要原因——
张原很客气地问:“钟公公,这位容嬷嬷是公公对食吗,公公真有福气。”
太监与宫人配为对食,在晚明已是司空见惯,即使是很有地位太监,有人问他“汝菜户为谁?”那太监也会据实相告,恬不为怪——
客印月掩着小嘴“咯咯”地笑,眼睛瞟着钟太监,钟太监略显尴尬,笑道:“杂家没有这个福分,容嬷嬷是魏少监菜户。”转移话题道:“这般严寒天气,站在外面说话作甚,请进请进。”进到厅堂,见没个婢女在,便高声问:“人都到哪里去,怎如此怠慢张公子!”
帷幕外便有婢女应声道:“张公子不让婢子们服侍,婢子们不敢进厅。”
钟太监也未强留张原,出门与张原同车,穆真真当然不好也坐车,钟太监要用他帷轿送穆真真,张原知道穆真真车子还可以坐,轿子是绝不坐,便道:“让她走,她是大脚。”穆真真是习武人,跑跑也好,不然容易发胖。
马车辘辘行驶,钟太监从车窗看着容印月轿子正往北安门而去,低声道:“客嬷嬷也是大脚,杂家却是不喜。”
张原心道:“太监也喜欢小脚啊。”说道:“小脚有百害无益,公公勿为陋习所惑——”
钟太监这才记起张原妻子商
钟太监看着张原笑道:“张公子太谨慎,杂家会是那种气量褊狭人吗,更不要说你是多年交情——”
客印月在边轻笑,她坐在张小椅上,坐姿颇为奇怪,条腿垂耷着,另条腿却盘坐在椅上,有长裙遮掩,不很触目,就那样微微扭着身子,目不转睛看着张原,似乎张原小心谨慎让她更感兴味。
张原解释道:“确是因为晚生不习惯被人围看着用饭——公公,晚生今日早就出门,让小高和公公久等很是抱歉,方才仓促赶来,在山阴家乡给公公备好礼物也忘带来,明日再让人送来吧,些土仪而已。”
钟太监和那个客印月样,在灯烛下仔细打量张原,赞道:“张公子更见俊拔,学问精进更不用说,浙江是科考大省,能在浙江抡魁,真如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啊,忝为故交,杂家是真心为张公子高兴。”
钟太监确是很高兴,浙江乡试抡魁再次证明张原非凡才华,钟太监对张原指点他回京烧冷灶虽然被人取笑,自己也觉得自己有点傻,但内心还是信任张原,张原没理由捉弄他,张原远见卓识他是见识过,只是他还有很多困惑想向张原当面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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