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道南看着方从哲:“中涵兄,现在水落石出,考卷遭割截无疑,要写奏疏向皇帝禀明经过,立案严查。”
方从哲心里叹,此案起,又不知要牵涉到多少*员,风雨欲来啊。
弥封官周应秋强自镇定,心道:“就算验出考卷遭割截又如何,卓笑生和那个装裱匠都已离开贡院,没有人证,追查不到这里来。”
周应秋虽然这样自宽解着,但还是心惊肉跳,早知事情会闹到这步,他岂
稍等会,担任丙辰会试提调官右都御史张问达和两位监临官监察御史周师旦和李嵩,以及弥封官周应秋、誊录官丁绍轼、受卷官李思诚都到六科廊,个个表情凝重——
吴道南介绍道:“这位是内官监王少监,精通书画装裱,将要把这份截接墨卷分开,以证考生张原清白,诸位可有异议?”
没人吭声,这时若跳出来阻止检验岂不是心虚表现,只有硬着头皮强撑——
吴道南见众人无异议,便对王体乾道:“王少监,开始吧。”
王体乾让小内侍端盆清水来,先在水里放入种不知名药粉,向方从哲等*员解释道:“这是防止水浸湿卷子后会模糊字迹。”
手摸,摸什呢,这般陶醉!”
王体乾收手,睁大眼睛,对跟着宋太监起出来另个内侍道:“李监丞,你也来摸摸?”
这个李监丞不善言谈,摸首卷之后只向王体乾点下头。
王体乾便对方从哲三人道:“三位老先生,这首卷是割截无疑,手法颇为高明,凭眼睛看确不好辨别,但手指轻捻还是可以摸出细微衔接痕迹。”
吴道南不动声色,问:“那王少监能否把割截处再分开,让人看就明白是割截?”
王体乾请李监丞当助手,很小心地不让卷首和卷页上字迹模糊洇散,不然话,字迹被弄糊那就不成为证据,装裱高手能把那种因年代久远、残破、碰就碎古画装裱如新,还能把名家书画表层揭起,幅画装裱成模样两幅,而且可以说都是真迹,只是神气有差别,这是何等细致功夫,所以把这割截卷纸再分开并不算难事,这种拼接纸最怕水,被水浸泡不到刻时,临时融合纸浆分解,纸纤维丝丝缕缕断开,几乎不用动手,而同时间放下去另张与卷子同样铅山竹纸,被水浸湿变软,两边扯断时,断口处是歪歪扭扭不整齐——
王体乾解释道:“纸有本身纹路,被割断后纹路就断,找别纸拼接,再怎样能工巧匠都不能让纹路续接如初,总会有接痕,好比人受外伤会留有疤痕样。”
吴道南问:“拼接这样份卷子大约需要多少时候?”
王体乾道:“即便是高手也要四个时辰以上。”
刘楚先摇着头道:“看来那个装裱高手就混在贡院杂役中。”
“能。”王体乾道:“卑职有十足把握。”
吴道南点头道:“那就请王少监随等去六科廊,让六科给事中作个见证。”
刘楚先问:“王少监可还需要什器具?”
王体乾道:“盆清水足矣。”
太监宋晋起跟出午门看热闹,六科当值十二名给事中都聚到廊下,听吴阁老说明情况,个个都震惊,杨涟是张原乡试房官,自然更是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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