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儒看书头也不抬,口里吐出两个字:“无事。”
张原道:“既无事,那等三人先去工部看住所,明日再来。”
周延儒鼻孔出气,“嗯”声。
张原向堂上诸位翰林拱拱手,转身便出去,文震孟、钱士升随后跟出来,钱士升不悦道:“这位周侍讲怎回事,们哪里开罪他!”入翰林院第天就遇上这个嘴脸,当然不痛快,他们可都还在甲及第兴头上呢。
张原并不在意周延儒对他们态度冷淡,微笑道:“可能他自有烦心事吧,日久见人心,且慢慢相处看。”
张原喜道:“焦老师也曾在那宅子住过吗,太好,多谢,多谢。”
王大智笑道:“焦太史是万历十七年状元,张修撰万历四十四年抡魁,三十年间,师生二人同为状元,千古佳话啊。”
文震孟和钱士升分到四合院在太仆寺街,与李阁老胡同相邻,也都是工部在册未分配出去空宅当中比较好宅第——
吴所丞道:“三位翰林还要去翰林院报到是吧,等下请再来趟,下官让人带三位去看房子,若还有哪些地方需要修缮话尽管说,这都是工部事。”
这虽然是工部事,但般留京进士显然没有这样好待遇,张原三人谢过吏部王郎中和工部吴所丞,持吏部开具执照和勘合,出东公生门往右行数十步就到翰林院——
三人又转回工部,营缮所吴所正和两个所副便领着张原三人往西长安街,从皇城根下石厂街绕到李阁老胡
翰林院大门三间,正对东长安街,此前张原在这大门前经过多次,这次终于走进去,过三重门,到正堂拜会翰林院侍读学士郭淐,翰林院掌印官由礼部尚书刘楚先兼任,刘楚先很少来翰林院署事,都由从五品侍读学士郭淐总理院事,翰林院只是个正五品衙门,品级不高,但尊荣清贵,是培养阁臣部门,非翰林不得入阁嘛。
郭淐五十来岁,河南人,是个忠厚长者,与张原三人寒暄数语,便实话实说道:“皇帝罢经筵多年,东宫出阁讲学亦废,《世宗实录》也已修订完毕,翰林院现在实在是太清闲,张修撰、文编修、钱编修,你们三位先跟着周侍讲熟悉下国朝典章制度,学习制诰文字,考议制度、详正文书,过段时日再专门负责事。”然后带着三人去见周侍讲。
翰林院临玉河侧有处小院,堂屋三间,屋内却没有板壁相隔,侍讲、修撰、编修、检讨十余人在此通堂办公,翰林院侍讲是正六品,比张原从六品修撰高级,郭学士说这位周侍讲就是三年前癸丑科状元周延儒,周延儒会元、状元连捷时年方二十,是大明开科取士以来第二年少状元,第是成化年间状元费宏,中状元时年二十,而现在,丙辰科状元张原年仅十九岁,下子就把周延儒光环给夺去——
周延儒少年成名,恃才傲物,在翰林院熬三年,从修撰升到侍讲,依然只是个清贵闲官,颇不甘寂寞,见到初次相见张原三人,尤其是对张原,周延儒隐然有妒意,待郭学士走后,他没什话说,自顾看书、写字,把张原三人晾在边——
张原、文震孟、钱士升面面相觑,张原上前作揖道:“周侍讲,等三人今日院中还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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