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原这时也不能对朱由校说“过几年你就要当皇帝
，你还得学习，不然以后看臣子
奏疏都看不懂，不就全由太监摆布，魏忠贤也不识字，文盲对文盲，正好忽悠你。”说道：“殿下爱好游乐、木工，这也没什
不对，不过书还得读，读书明理，能辨忠*，殿下是皇长孙，是天下百姓之望，殿下行
点点善，对天下而言就是大善，就能利益万民。”
朱由校点头道：“是，像张先生就是忠臣，先前周讲官就不怎忠，这就是
出阁读书后才明白。”
张原微微而笑：“多谢殿下夸奖，不过呢，有时忠言逆耳，殿下以后听到不中听劝谏不能只凭好恶来判断忠*，而要多方面考虑，要多听取别人意见，不能专听个人。”
朱由校道：“张先生说话既是忠言又中听，就听张先生话。”
张原道：“不是圣贤，肯定也会做错事说错话时候，殿下不能专听人之言，像孙先生、马先生都是很好讲官，殿下也要听取他们善言，同件事多听几个人意见，然后自己来决断，这就叫偏听则暗、兼听则明。”
，这世上大*大恶之人和大善大贤之人样稀少，绝大多数人是既没多良善也没多可恶，三皇孙夭折实在可惜，想必还会托生为人——”
说到这里，张原微微笑，道：“殿下，是你儒学讲官，不是传法和尚，只就知道和相信向殿下说明，首先相信人是有灵魂，死到底是怎回事不知道，但以前有个叫列御寇贤人说‘死之于生，往返，故死于是者，安知不生于彼？’——”，又用更通俗易懂话解释给朱由校听，接着说道：“所以佛教所言也是有可能，三皇孙解除疾病痛苦也是种解脱；其次，三皇孙与殿下是兄弟，他既去那不可知地方，殿下怀念他可以，过于伤心则不好，还是要好好将养身体，既然活着，那就要好好活着。”
朱由校点点头：“张先生说得是，若是重新投胎做人，又要年年长大，好难熬，真想快快长大。”
相信有来生是利国利民好事，有信仰人为人处事就有底线，不容易歇斯底里，张原含笑道：“殿下这想就对，长大才好。”
却听朱由校又道：“长大就可以做自己想做事——”
朱由校点头，对客印月道：“嬷嬷，张先生真是谦虚啊。”
客印月那双媚目瞅着张原，应道：“是，张先生很是谦虚，做错事也敢承认。”
朱由校奇道：“张先生做错
张原问：“殿下长大想做什事？”
朱由校迟疑下，看着张原道：“张先生，说实话你不要责骂。”
张原道：“诚实总是美德。”
朱由校便道：“长大后若没有其他事话还是想玩玩游戏、做做木工活，想着三弟这小就死，所以要多玩玩，不然太吃亏。”
十二岁朱由校从自己弟弟夭折之事上总结出要及时行乐道理，这没什好指责，张原这时不能和皇长孙讲什“敬始、慎终，追远”这种追求道德穿越生死观，儒家道德理想是种高远目标，很难达到，晚明士绅享乐成风，人性觉醒最先表现出来是自私、是行素、是蔑视传统道德规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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