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玉河北桥经过*员骆驿不绝,不断有人向张原拱手问好,张原和王微没说上两句话就要回身与人揖让寒暄,认得庶吉士张岱倒是不多,张岱道:“介子,们回泡子河吧,你和王修微坐这车,蔻儿到那边与同乘。”张岱带两辆马车来,先前想让李蔻儿与他同车,李蔻儿含羞不肯,要和王微待在起。
张原心情甚好,看着皇城上空铺展霞光,说道:“大兄,二人陪她们绕这皇城转圈如何,紫禁城黄昏,很有可观之处。”
薛童欢欣鼓舞:“好啊,
自去年冬月上旬在南京武定桥别后,已经差不多年不见,王微下巴似乎尖些,但脸颊未见消瘦,依旧白皙娇嫩,梳着松江带流行挑心扁髻,很是娇俏,双眉如画,眸光盈盈,嘴唇轻颤,含情脉脉望着张原,低声道:“相公,又看到相公,真是快活欲死。”
张原双臂交叠在车窗格上,支着下巴,望着这至今无名无分跟着他美丽女郎,说道:“又看到修微,几次梦到你,思念得紧。”
张岱绕到马车那边,也隔着车窗和李蔻儿说话,李蔻儿初来乍到,有些拘束,听到身边微姑和介子相公情意绵绵说话,羞得粉脸通红,张岱便敲着车壁道:“喂,介子,你们两个不要太肉麻,教坏小孩子。”
李蔻儿娇嗔:“谁是小孩子,人家十五岁。”
张原、王微四目相投,起微笑。
张岱听张原这问,顿时大笑起来,挽着张原手臂往玉河北桥东头便走,那边停着好几辆马车。
张原问:“真是李蔻儿来京,谁送她来,李雪衣?王微?”
张岱只是笑,不说话。
张原边过桥边回头看着身边跟着武陵,问:“小武,今天怎只你个人来?”
武陵道:“真真姐和大锤都来,宗子少爷让她们两个先回去,说少爷今夜在泡子河畔歇息。”
武陵先前只看到张岱带着能梁和茗烟过来,没看到这边马车上姚叔和薛童,这时也是又惊又喜,赶忙过来见礼。
薛童看着高高皇城红墙,很敬畏对武陵道:“小武哥,这里面住就是皇帝和娘娘吧,啧啧,真是气派,小武哥,你到里面进去过吗?”
武陵矜持地点下头:“当然进去过。”他曾随张原从东安门进去,到东华门外。
薛童又问:“看到皇帝没有,皇帝是不是像庙里神仙那样高大?”
武陵笑起来:“个下人哪里见得到皇帝,家少爷见过,少爷现在是东宫讲官,三天两头入宫。”
说话间张原与大兄张岱走过玉河北桥,却见辆马车车辕上跳下两个人,急趋几步,隔着数丈就叉手唱喏:“介子相公——”
张原定睛看,喜道:“哈,姚叔、薛童,你们到京,微姑呢?”
今年十三岁薛童还没开始发身长大,依旧是伶俐童子模样,喜滋滋朝马车指:“微姑在车里。”
姚叔解释道:“这里过往人多,微姑不便下车。”
张原已经快步走过去,叫声“修微”,从外面撩起车帷,就见个垂髫少女羞涩地往后躲,这少女整齐刘海压在眉线上,双眸水灵灵,声音略有些慌张:“介子相公,是李蔻儿,微姑在这边。”说着,缩到同车另个女郎身后,女郎便是王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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