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原叫
声“澹然”，这刻心里真是欢喜。
干显得有些萧条，北京
冬天就要到来
。
朝阳门外码头不断有南来船只，能梁、能柱和来福、汪大锤几个健仆等得不耐烦，沿运河西岸往南迎去，越走越远，张原都看不见他们人影，却见商景徽取出白铜望远镜出来，笑眯眯道：“小姑父，怎
忘千里镜。”
张原笑道：“是是，是
糊涂，小徽帮看着。”
景徵便不时举着望远镜朝南边望望，大约申时初刻，景徽从望远镜里看到汪大锤往这边飞跑过来，忙道：“小姑姑她们到，汪大锤跑回来报信。”
汪大锤跑得甚快，很快就离得近，大叫道：“少爷，少奶奶她们船过来。”
张岱、张原、商周祚等人都沿河岸迎去，这段河岸步行可以，马车不好行驶，傅氏也下马车迎过去，王微、穆真真、素芝起跟着，沿河岸走半里路，就见两条白篷船悬帆驶来，来福和能梁、能柱兄弟跟在岸边走，能看到船头站着有人，却辨不清是谁？
张原心情激动，跑起来，张岱紧跟着跑，两个人与那两条白篷船很快接近，这才看清前面船上站着是张耀芳和张氏清客吴庭，张原停下脚步，与张岱尽量靠近河边，张岱大叫：“父亲大人——”
张原拱手叫道：“尔弢叔，小侄张原前来相迎。”
张耀芳戴起近视眼镜，这才看清儿子张岱和族侄张原，喜道：“让你们久等，宗子、介子，刘氏和商氏在后面那条船上。”
这边河岸不便泊船，张耀芳白篷船无声驶过，后面船过来，张原看到戴着珠箍、穿着青莲色衣裙商澹然立在船头，身后有个乳娘抱着个襁褓婴儿站在舱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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