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原道:“那是耍上小盘龙棍。”
穆真真笑,抚着肚子,脸期盼。
张原继
“谁说妻妾就定要内斗不宁?”张原有些得意地看着眼前这幅闺趣图,房间里暖和,手里冰锥开始滴水——
商澹然落子后抬眼看到张原,讶然道:“张郎回来,怎拿冰锥玩,不冷吗?”
张原将冰锥插在门边个养梅花象窑敞瓶里,说道:“梅花需要冰雪滋养。”走过去看棋局,王微执白先行,盘面上局势两分,他心里有数,王微棋艺在澹然之上,王微执白话澹然就更难赢,看来王微有些容让,王微也不容易啊。
张原接过穆真真递上手巾擦干手,说道:“你们继续下,看看儿子去。”
商澹然叮嘱道:“儿子睡觉呢,你手冰,别惊到他。”
下不来,他未能完成王命,不能回国,实在是焦心,言下之意是想请张原帮忙——
张原微笑道:“过几日就是正旦朝会,柳使臣可以上表皇帝再次请求,在下也会呈上奏章表明贵国与大明亲密关系,料皇帝会批复。”
柳东溟见张原说得这肯定,自是大喜,在西长安街边与张原道别时说道:“明日是休沐日,在下想到府上拜访张修撰,不知可否?”
这摆明是要送礼啊,晚明官场规矩很奇怪,收受本国官绅百姓礼物会被指责是贿赂贪墨,而收受藩国远臣礼物却没有人管,这真不知是出于何种心理——
张原道:“欢迎欢迎,不如明日中午到在下寓所用个便饭吧。”
张原“嗯”声,走到隔壁,小鸿渐有周妈和玉梅陪着,正睡得香呢,张原揉揉脸,揉得热乎些,在儿子小脸蛋亲下,便去书房写奏章,他要把后金这次派遣间谍利害关系向皇帝奏明,请求出使朝鲜……
“少爷——”
穆真真端盏茶进来,六个多月身孕,腰肢有些臃肿,但行步依然矫捷,不像其他孕妇撑腰挺肚蹒跚样子,张原没说年后可能出使朝鲜事,免得家里人离情别绪过不好年。
穆真真取册《伊索寓言》在看,不时抬眼看着奋笔疾书张原,与张原目光交汇时微微而笑,忽然眉峰蹙,手捂着肚子,张原微笑道:“又开练拳脚吗?”
穆真真笑出声来,说道:“最近动得比较多,有时左下右下要动好会。”
柳东溟忙道:“不敢叨扰,在下与许副使和金参军明日午后未时初到访,喝杯茶足矣。”
戌初时分,张原与汪大锤回到李阁老胡同寓所,汪大锤去用饭,张原入内院,见朝北正房烛火明亮,灯光照在檐下溜长长短短细长冰锥上泛起璀璨光泽,好似屋檐长出水晶白须,这种美景在江南倒是少见——
张原立在台阶上奋力纵,掰下根冰锥,拿着手里摩挲,晶体滑透,冰砭肌骨,听得身后蕙湘“咯咯”地笑,回头问:“微姑呢?”
蕙湘道:“在夫人房里呢。”
张原拿着冰锥进到他和澹然卧室,见澹然和王微在纹枰对弈,永昌棋子敲在楸木棋枰上,落子声清脆悦耳,穆真真和云锦坐在边,穆真真正将盏青瓷灯剔亮些,云锦在缝制小儿衣裳,这是为穆真真腹里孩儿缝制,穆真真母亲死得早,除缝补衣裳没学会其他女红活计,云锦却是精于女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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