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声,武陵春脸上挨耳光,有人骂道:“闭嘴,你个下贱娼妇也配劝架!”
动手打武陵春是剑眉男子随从,帮闲打扮,副狗仗人势神态,斜眼瞅着张岱、张原二人,他方才听武陵春称呼张原为张案首,以为张原只是个秀才,轻蔑道:“你们可知道家公子是谁?”
张原与武陵春只有面之缘,谈不上任何情分,但毕竟是绍兴同乡,武陵春好心想劝架却挨打,张原愈发恼,冷笑道:“说出来听听,看看有多吓人。”
那剑眉男子横手下帮闲眼,向张原傲然道:“在下供职尚宝司,虽只是个小官,但也是朝廷命命,你们今日男男女女对百般辱骂,这可不是赔礼道歉就能结。”说着,冷笑连连。
朱元璋初设尚宝司时,尚宝司职权颇重,掌玉玺、符牌、印章,明成祖朱棣迁都北京后,尚宝司玉玺、符牌、印章归宫内尚宝监太监接管,尚宝司已无宝可掌,只有时外廷要用宝玺时才需要尚宝司从中沟通,但尚宝司两百年来直未撤去,已经成荫官衙门,勋贵大臣有些子弟愚笨不会读书无法通过科举做官,又不愿当皇宫侍卫,有就会安排到尚宝司混日子,这剑眉男子既自称是尚宝司*员,那很可能就是某权臣贵戚子弟——
张原为人谦逊,喜好交友,不会无缘无故惹是生非,但谁要是想踩到他头上,那他反击是狠厉,对姚复、董其昌、汪汝谦、姚宗文都是如此,眼前这几个衣饰华丽男子看着面生,以前应该未曾见过,般轻薄浮浪子弟看到美女想调笑几句也是常态,看到大兄张岱过来赶紧灰溜溜走开也就罢,却反倒要求大兄向他们道歉,这就太嚣张——
张原不动声色道:“几位要们道歉,就请自报家门,们好登门谢罪。”
居中那个剑眉凤目青年男子模样颇为英俊,闻言淡淡道:“登门谢罪就不必,道个歉,这事就算。”
张岱身边健仆冯虎忍无可忍,怒道:“这是张氏宅第后门,你们这些瘟生在家门前调戏家少爷女眷,竟还敢要们少爷道歉——”对张岱道:“大少爷,打吧。”
边能柱也摩拳擦掌道:“对,打再理论。”
张原故意道:“哦,原来是尚宝监公公,失敬,失敬。”
能柱、冯虎以前在山阴直跟着张萼,遇到这种事那果断是二话不说就动手。
松江打行干将汪大锤很长时间都没有斗殴打群架,拳头痒痒,吼道:“打他娘!”原地跳动着,精力弥漫蓄势待发样子。
张岱瞪冯虎眼,低喝道:“不要莽撞。”他现在是翰林院庶吉士,是官身,行事当然要稳重,哪能冲上去就打,总要先理论才是,但这几个男子无礼在先还敢这般嚣张,张岱也很恼怒,说道:“打狗先要看主人,问清楚是哪家狗才好打。”
那几个貂裘男子身边也有随从十余人,听到冯虎几个喊着要打,也就护到主人身前,怒目而视,双方剑拔弩张,那剑眉凤目青年男子指着张岱鼻子怒喝:“你说什!”
跪坐在冰面上妓女武陵春这时扶着冰床站起来,叫道:“方公子、钱公子,大家不要动手,这位张公子是山阴状元坊名门子弟,大家都是浙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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