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倧默不作声,柳东溟侧头看着奇世石,说道:“奇承旨不是要当面向大王辩解吗?”
奇世石情绪顿时激动起来,向光海君连连叩头,说他见到张原不过半个时辰,而且是众目睽睽之下,哪里能向张原通风报信,他奇世石对大王忠心天日可表……
郑仁弘冷笑道:“两日前申时敏、李元翼上疏之事就连都不知道,张原这个数千里远来使臣,若无内*向其通风报信,如何就能知晓?”
被郑仁弘口咬定,奇世石无法分辩,只跪着向光海君“砰砰”磕头,叫着:“大王明鉴,小臣冤枉。”没几下就鲜血迸溅——
光海君心烦意乱,喝道:“冤枉什,跪好别动!”问柳东溟:“那个张原到底想干什,你不是说他对国很友善吗?”
首是瞻,而且他二人平日私交也不错,张原既这向他解释,他又如何能摆脸色给张原看,只是皱眉道:“介子贤弟,此事关系重大,你这样决定是否有些草率,又将如何收场?们归国后,姚宗文等人定会借此事大做文章。”
张原道:“辽东李巡抚去年曾送咨文到朝鲜,要求光海君严令军民不得与建州进行铁器、火药贸易,但光海君阳奉阴违,纵容军民与建奴交易,这是对大明不忠,等不知情也就罢,既知此事,当然要予以匡正,至于说姚宗文辈或有非议,不是现在应该考虑,国家兴亡,匹夫有责,须知建州奴酋乃是大明大患。”
阮大铖心下虽不以为然,表面不再多言,静看事态发展,即便有责任也是正使承担。
这时已经是午后申末时分,张原命人准备祭品,他明日上午要隆重拜谒宣武祠、祭奠二十年前捐躯在汉江两岸大明将士英灵——
……
柳东溟愁眉苦脸道:“在北京,张原确对等颇为关照,册封世子之事若无他出力,大明皇帝也没这快就下诏,但自从在平壤遭遇景福宫遣散宫女具喜善自戕之后,张原态度就有改变,对废妃似有同情之意。”
光海君冷哼声,说道:“大明*员贪财,明日让人以重礼贿赂他们,能息事宁人否?”
柳东溟道:“大王,那张原贪不贪财尚不可知,但好色是肯定,贱婢具喜善由他庇护着至今不肯交出受审。”
郑仁弘道:“张原扬言要带着诏书回国,这分明是要挟大王,岂能任由他作威作福,国可以上奏大明皇帝,说张原见色忘义包庇
景福宫勤政殿,华灯初上,年过四旬、两鬓微霜朝鲜国王李珲犹在批阅奏章,大明使臣明日就要入王京,他要举行盛大欢迎仪式,他还准备借册封世子事再开恩科取士,以此来笼络士人,至于土地兼并、税赋难收,只有容后图之——
内侍忽报绫阳君殿下、礼曹郑判书、柳大将、奇承旨四人在宫外候见,光海君李珲瞿然而起,急命传见,心中是迟疑不定:这四人本应陪同在大明使臣身边,何以齐进宫求见,又发生何事?
绫阳君李倧、左议政郑仁弘、内禁卫大将柳东溟、都承旨奇世石四人趋步进殿,向光海君跪倒,皆称死罪,然后由李倧禀报事情经过。
光海君顿觉浑身燥,紧抿着嘴不说话,李倧四人更是大气也不敢出。
半晌,光海君开口问:“那个张原如何会知道这些事,是谁向他通报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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