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大雨下小半个时辰,闷热之气扫而光,张原和商澹然
玉梅听得嘻嘻直笑。
穆真真笑道:“鸣谦是像小时候呢,爹爹说婴儿时极乖,爹娘忙忙碌碌走进走出,只在眠篮里睁眼看着,并不哭闹,后来听爹爹说若哭闹他也会抽空抱会,但既然不哭那就不抱,他也忙着呢——鸣谦呢不哭不闹也有人抱他玩,可比不。”说话时手轻抚儿子头发,又道:“鸣谦头发不像,这很好。”
穆真真头发微黄微卷,小鸣谦头发虽然也有点黄,但顺直,小孩子头发本来就有点黄,小鸿渐也黄,黄发小儿、黄毛丫头嘛,穆真真之所以不愿意儿子太像她,是觉得她黄发和白肤是堕民标志,她可不想儿子打着堕民烙印。
张原岂不知穆真真心思,说道:“像你也很好,喜欢。”
穆真真羞喜不胜,低下头去。
电闪雷鸣中商澹然霍然起身,说道:“去看看孩儿。”。
张原搁下笔,跟着妻子出书房,这坐北朝南正房四间,书房靠最左边,然后是饭厅,饭厅过去就是周妈和小鸿渐房间,再就是张原、商澹然夫妇卧室,张原进到小鸿渐房间时,周妈正在关窗,商澹然撩着纱帐看小鸿渐,张原凑过去看,油灯灯芯剔得短,光线昏朦,小鸿渐叉手叉脚齁齁酣睡,商澹然轻笑道:“鸿渐睡得真香。”问周妈:“何时把尿?”
周妈道:“半个时辰前。”
商澹然在儿子额头上摸摸,有些汗湿,这雨没落下来,房中闷热难消,便对张原道:“你去看看谦儿,给鸿渐扇扇凉,等雨落下来后再回书房抄写。”
穆真真住西厢房,正与婢女玉梅坐在小鸣谦眠篮边轻声说话,盏白瓷灯搁得远远,见张原进来,穆真真和玉梅赶紧起身施礼,雨就在这时倾盆而下,哗哗雨声充溢室内。
玉梅托故退出房间好让张原和穆真真说些体己话,张原逗儿子,伸右手食指让小鸣谦握着,然后回拉试儿子握力,这四个月大婴儿力气还不小,赞道:“好儿子,有力气。”问:“真真,奶水足否?”
穆真真低着头道:“够吃呢,都吃不完。”
张原“嘿”地笑,看着怀里小鸣谦道:“吾儿饿没?”抬头道:“谦儿饿,喂奶吧。”看着穆真真鼓胀胀胸脯,薄薄夏衫下还有两块湿痕,是奶水溢迹吗?
穆真真又羞又笑,说道:“方才喂过,不饿。”
调笑几句,张原起身道:“你们母子早些睡吧,还要回书房再抄写会。”在小鸣谦肥嫩脸颊上亲下,把儿子递给穆真真。
张原问:“鸣谦打雷怕不怕?”到摇篮边看时,这小婴儿睁着乌溜溜大眼睛左看右看,讶然笑道:“谦儿醒着啊。”
穆真真把白瓷灯移近些好让张原看儿子,说道:“打雷前就醒,听到雷声也不害怕。”
张原看着安安静静小鸣谦,问:“也不哭闹索抱吗?”
穆真真道:“鸣谦极少哭闹,睡醒也只自己划手划脚笑嘻嘻玩,并不哭闹,乖得很。”
张原在摇篮边小杌坐下,伸手轻捏小鸣谦婴儿肥脸颊,笑道:“傻儿子,要哭闹呀,不哭不闹不然没人抱你玩,待在摇篮里多闷气,太过乖巧自己吃亏。”说着把小鸣谦从摇篮里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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