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宗颜赶去处理,以经略杨镐出兵前定下十四条军令之第十条斩那名争割首级明军百户,这第十条军令是:“争夺高丽及北关所获首级者斩”,这路明军步卒并未渡河作战,那名百户明显是与叶赫部争功。
……
萨尔浒高地上杜松见后金大军退
努尔哈赤纵马上界藩山,居高临下审度南北两线战局,萨尔浒高地上明军虽然伤亡严重,但因为援军就在数里外,所以个个奋勇死守,阵营虽破,尚未显溃败之势,战况胶着惨烈;而苏子河北岸明军也摆开阵地战死守架势,其步卒还在拼命挖掘壕堑,开原总兵马林虽年老胆怯,但死守话胜之也不易,若不惜八旗军伤亡,全力进攻,或许能在天黑之前击溃这两路明军,只是此地距离赫图阿拉百余里,他要击败这两路明军再奔驰百里赶回赫图阿拉与明朝东、南两路大军决战,那就没有任何胜算——
因为要完全击溃杜松、马林这两路明军,八旗兵要付出多少伤亡代价,努尔哈赤消耗不起,已经有几个甲喇额真因为旗下牛录损失惨重而叫苦连天,镶黄旗个甲喇额真干脆抗命撤出进攻,被代善当场捆绑起来,此人还嘶声大叫他甲喇已经没有战斗力,应休整补充——
八旗辖下这些甲喇额真本是女真各部首领,被努尔哈赤征服后编为旗下甲喇,都有为各自部落私心,攻城掠寨抢劫人口财物时奋勇争先,但这种残酷阵地战,伤亡如此之大,让这些甲喇额真难以承受,此番决战萨尔浒,他们子女财物都在赫图阿拉和费阿拉,所以听闻明朝东、南两路大军逼近赫图阿拉,都萌生退意——
努尔哈赤策马奔下界藩山,下令向萨尔浒高地杜松部和苏子河北岸马林部发起强攻,八旗铁骑冒着炮火冲过苏子河,猛烈冲击马林部阵地,叶赫骑兵与开原路步骑奋力迎战——
后金步骑这次进攻如钱塘大潮般汹涌,八旗兵悍不畏死冲锋给马林军队以极大伤亡,但这波攻击来得快,退得也快,八旗兵留下两百多具尸体迅速退回南岸,向东南方向撤退——
马林被建奴这波攻击打得心寒,见八旗兵退却,不明所以,只急命车营步军抓紧修复防御工事,完全没想到追击。
后金数万步骑退得很快,只两刻时,萨尔浒高地四周原本黑压压八旗军就全部退走,但界藩山上还有数千步卒和数百骑兵并未随大军退走,守在吉林崖线。
短暂猜疑之后,监军潘宗颜断定奴酋得到赫图阿拉受攻消息,所以撤兵回去应急,潘宗颜建议马林立即追击。
马林道:“老奴善于用兵,莫非是使诈,好引诱军出击,这谷地无险可据,他以骑兵两翼淹杀过来,如何敌得他过?”又道:“叶赫贝勒金台吉中箭伤右臂,北关骑兵折损严重,军亦有千余人伤亡,麻参将亦受伤。”
潘宗颜正待再说,却闻游击葛世凤手下军士与叶赫部骑兵争抢建奴首级起纷争,明朝以敌人首级论军功,方才这场激战,八旗兵有两百多尸首留在北岸,明军士兵顾不得处理己方死伤军士,争抢起首级来,对岸也有百余具建奴尸体,此时建奴大部已退走,明军将士争相渡河去割首级,就与叶赫部骑兵起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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