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镐知道周永春指是传命韩原善和刘綖率部急攻赫图阿拉逼迫萨尔浒努尔哈赤回兵相救,这样可解杜松之围,但命令传达下去时杜松军队还在不在就是个疑问,战局不明,催促东、南两路进兵只怕会遭到更大失败!
辽阳北至开原和东去宽甸都是七百余里,在这样辽阔范围指挥场四路进兵大战,这在靠马匹传递消息明代本身就是场错误,四路明军与能动员起来八旗军相比不但兵员上并不占优势,在战斗力上更是悬殊,八旗军征战多年未遭败绩,而明军战备松弛也不是朝夕之事,现在已明确努尔哈赤集中八旗兵力伏击杜松路,杜松失败似已不可避免,去年冬月初四那个大雪纷飞夜晚与张原长谈幕浮现杨镐心头,杨镐深悔自己大意和四路进兵失策,但这时想补救也来不及,只有加强侦骑尽快获知前方战况,以便及时作出退兵自守决定。
十二日清晨马林在尚间崖发兵驰援萨尔浒杜松时,曾遣使往辽阳向杨镐禀报这情况,同时也派人去鸦鹘关要求韩原善随后增援萨尔浒,当日夜间,杨镐得到马林急报,真是又惊又喜,杜松能遣使向马林求援,那就表明西路军虽困而未溃,
四万人,界藩山上后金军大约五千人,绝大部分是辅兵和厮卒,很少参与冲锋陷阵,虽然奉努尔哈赤之命死战,但在明军火炮和火枪射击下,这些没有厚甲防护后金步卒死伤惨重,激战两个时辰,吉林崖五千建奴全军覆没、尽数被歼,明军也付出伤亡近两千代价——
杜松总算松口气,全歼界藩山建奴,那他抚顺军伤亡人数就不会那怵目惊心。
清理战场,把战死和重伤士兵送回沈阳,这夜,明军就在界藩山安营扎寨。
……
从广宁移驻辽阳杨镐三月十日午前接到东路刘綖信使捷报,刘綖与朝鲜联军自三月初六从宽甸堡进兵以来,连克牛毛、马家诸寨,击毙建奴两个牛录额真,歼敌三百余,前锋部队现已至阿布达里冈,距赫图阿拉百二十里。
同时刘綖所部游击乔琦报称:“有建奴精兵五百余骑,直逼对山诱战,连诱连退,多设路障,遏阻军——”
只数日时间,杨镐原本花白头发就已全白,可见心血消耗,看东路军捷报,杨镐并无喜色,反而愈发忧心忡忡,努尔哈赤是否会行险集中兵力对付抚顺路,现在还未有消息传回,但看乔琦战报,努尔哈赤明显是以小股骑兵袭扰来阻遏东路推进速度——
四路大军发兵之后,杨镐派遣大批侦骑搜集前方战况,三月十二日清晨,杜松在萨尔浒遭遇建奴主力大军伏击消息传至沈阳,杨镐、周永春、陈王庭等人皆大惊,杨镐急命信使传令已出鸦鹘关韩原善和出三岔儿堡马林火速驰援萨尔浒——
军令虽下,杨镐也知远水难救近火,辽阳距萨尔浒四百里,等马林和韩原善接到命令再赶往萨尔浒,杜松军队只恐早已溃败,这时杨镐才意识到努尔哈赤要采取集中兵力各个击破战略,匆忙赶往萨尔浒马林和韩原善极有可能遭到努尔哈赤伏击,当然,前提是努尔哈赤已经击溃杜松两万八千大军——
巡抚周永春献计道:“何如围魏救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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