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面镜子都写满歪歪扭扭话,起初是唇膏,到后面就变成活生生血迹:
【痒,痒,痒。】
【眼睛为什会这痒?好痒,怎样能止住眼睛里痒?】
【可以唱,别这样,眼睛红没关系,可以戴美瞳遮下,能上台,让上台,爱唱歌。】
【为什不让上台?就因为这只眼睛?该死,要去医院看看。】
萧栗边想边伸手去拉那扇门门把,在他手指触及到门把手之前,无数个血手忽地拍打着门板,在上面留下个又个手印,空气中充斥着浓厚血腥味。
像是种警告。
潘吉明害怕地立刻往后躲段距离:“觉得还是不要进去吧?看这个反应,里面定很危险……”
更重要是,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生意人啊!当时怎就跟来呢?这个莫里亚蒂到底有什魔力?
萧栗不太赞同:“当头猛兽走投无路,山穷水尽时候,遇到敌人要进它老巢,它会怎做?”
观察着他们。
墙壁上起先是零星斑点血迹,再往后是道又道血痕,到其中扇紧闭房门前,变成半个血手印。
是,半个。
那是个握住墙壁转角才能留下血色印记。
萧栗试着在脑中模拟下当时场景,那名驻唱歌手因为某些事,挖下自己眼珠,只手捂着眼睛,另只手因为站立不稳,扶在墙壁上……
【不是结膜炎,也不是沙眼,查不出来病因,眼药水滴也没用,好痒,好难受。】
【医生问到底是从什时候开始,也不知道,但是仔细想想,好像是那天……那天去公园涂鸦角,回来之后就开始眼睛疼。】
【又去次那边,涂鸦都被换过,没有任何特别地方,该死,难道是染上什病菌?】
【什叫最后通牒?不就是只眼睛吗,就因为这个不让继续唱?就知道这个死秃头在刻意为难!】
【不,不能放弃,定要唱歌
“额……”潘吉明吞吞吐吐地道,“束手就擒应该不可能,那就是咆哮……?”
猛兽爪子不能用,但还有嗓子嘛。
“对,这只鬼如果有什办法,那它就会用在你KTV里,不必等来到这里再开始。”萧栗说,“虽然也可能这是其他鬼怪在作祟,但是可能性不大,最大可能性是它在吓唬。”
他径直推开那扇门,里面是个专门让驻唱歌手休息和换装小包间,勉强可以称之为后台,有排排镜子,镜子前台子上杂乱地放着各类卸妆及化妆用品,早已过期。
然而让这间房间与众不同地方则是镜子上字体。
“个人会在什情况下挖出自己眼睛……精神病,幻觉?”萧栗自言自语道。
为转移自己注意力,潘吉明试图回答萧栗:“压力过大?作为驻唱歌手,不受欢迎,这座城市房价又是全国最贵地方,可能是现实与梦想造成落差。”
“光是这样应该不至于,”萧栗摸摸自己右眼,“真是因为缺钱,割腕可比挖眼睛来快多,也更容易想到。”
眼睛是人类身上最脆弱部位,很少有人能想到通过“挖眼”来惩罚自己,除非是……
某些东西存在于他眼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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