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春畏畏缩缩地从角门走出,两膝软跪下。
吴功曹问:“宋大春,你实话实说,秦雀小姐是不是近日就要随她表哥去寿州?”
宋大春低垂着头,说:“是,这是小人亲耳听见,本来卢安表少爷来当天就要带秦小姐走,是周姑爷劝他们过几天再走——”
周宣心里骂:“该死刁奴,原来直在偷听们说话!”问:“宋大春,蒋助教许你什好处,你才编造这种愚蠢谎言,干出这种背信
周宣大谈优生优育之道,徐刺史聚精会神地听讲,提问:“周宣,本官问你,饮酒过度只对儿子有影响对女儿没影响吗?”
周宣是点就透人,看徐刺史那略显浮肿脸,就知道此人贪杯好酒,肯定在遭受家有弱智儿困扰,说:“般遗传病都只是传子不传女,女儿受影响小。”
徐刺史喟然长叹,对太监白副使说:“秦雄在医道上造诣很深哪,他这女婿才跟他几天就有这见识,可惜呀!”
凤阿监没有儿女,感触不深,冷着脸说:“任你花言巧语也没用,秦雄都已经承认是假婚,你还能翻供吗?”
周宣估摸形势,堂上三个官已经有两个对此案抱有同情,只剩这个凤阿监,这种老处女是很顽固,往往认死理,不把她搞定,岳丈大人就翻不案,心思电转,换上种深沉语气:“凤阿监想必也认得岳父,岳父是个忠厚朴诚人,不善言辞,心扑在医署公务上,深得江州百姓爱戴,秦氏父女医德之高尚徐大人应该是很清楚——”
徐刺史点头,表示认可周宣说话。
周宣继续说:“没错,秦雀与她表哥早年是有婚约,但仅仅是口头婚约,带有姑舅两家开玩笑性质,怎能和花花大轿抬来新娘子比,不怕各位大人见笑,晚生在此坦露肺腑之言,与秦雀是见钟情,不知各位大人有没有体验过这种见钟情感受,那就好比晦暗房间突然照进阳光,整颗心都亮堂起来,你会在心里说,没错,就是她,这就是你今生今世要等伴侣,这就是缘份哪,佛祖说,前世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擦肩而过,佛祖又说,百年修来同船渡,千年修来共枕眠,佛祖还说——算,佛祖不说,总之,与秦小姐姻缘那是很多辈子修来,曾写下副联句,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是前生注定事莫错过姻缘,各位大人,和秦小姐这种天作之合难道不应该得到祝福吗?”
徐刺史和白副使两位脸色有点怪,不大适应这种煽情,但凤阿监明显听得入神,问:“佛祖说过这样话吗?”
周宣心道:“后面两句好象不是佛祖说,不管它,反正意思差不多。”点头说:“是,具体哪部经书记不清,佛经太浩繁。”悄悄打量凤阿监,只见她目视虚空,痴痴出神,似乎在默念“愿天下有情人……”那两句对联,看来琼瑶剧经典台词对凤阿监这样中老年妇女实在是太有杀伤力,更何况凤阿监还是深宫老处女,平日肯定少不幻想,浪漫起来比少女还痴。
吴功曹看不对劲,刚才力主严惩凤阿监现在不说话,周宣这小子张嘴真是太能说,赶紧说道:“三位大人,周宣完全是信口闲扯,都是虚话,传秦府家丁宋大春上堂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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