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宣趿上木屐正要分帘进去,林大小姐声音急切地说:“不行,你不许进来——”
周宣止步水晶帘外,有点尴尬。
林大小姐随即恢复她那优雅语气:“没事,不用烦劳周公子,指尖划破点点而已。”
周宣心想:“会唱歌多得很,不过现在不是唱歌时候啊,秦府老小还等着回话呢。”
这样犹豫,林涵蕴就代他说:“姐姐,周宣今天心情不好哦,他岳丈被关到大牢里,他白天到处跑营救他岳丈呢。”
水晶帘后“咦”声,然后问:“究竟是怎回事?周公子可以对女道言吗?”
林涵蕴说:“周宣,说吧,如果姐姐肯帮你,那你就可以高枕无忧,比黑山侄孙管用得多。”
周宣考虑下,清清嗓子,把事情原委从头到尾说遍,这回是实话实说,因为他感觉林大小姐是个极聪明人,有些事直说比隐瞒更好,当然,他渲染自己与秦雀见钟情,表达不娶到秦小姐不罢休决心。
地说客人实在厉害,告诉你吧,这确是丰泉水,运过来时用舟,贮水大瓮底下放置鹅卵石,舟行时顺风则行,逆风则止,瓮水运半个月才到,这种水比原地丰泉更胜筹,客人品鉴之精是老朽生平仅见啊。两个人握手大笑,从此订交。”
故事讲完,林涵蕴这回没抢着说话,望着水晶帘,看姐姐怎说。
只听水晶帘后幽幽叹:“烹茶不难,品茶却难,这样精于品鉴真是可遇不可求呀,就好比伯牙子期,知音难觅——周公子若有暇,烦为贫道引荐下你那两位朋友。”
周宣其实很想说张姓朋友就是他周宣,不过想想还是算,他没有张宗子舌蕾发达,在林大小姐这样茶艺大家面前试就会露馅,说:“静宜仙子有所不知,小生不是唐国人,家在海外万里澳国,因战乱随商船流落到江州,家人、朋友都是死死散散,唉,言难尽啊。”
林涵蕴眼睛睁得老大:“啊,没想到你还有这多伤心事哦,周宣你好可怜,小姑婆决定以后对你好点,尽量慈祥些。”
林涵蕴惊奇地说:“原来假婚是真呀!”
周宣说:“婚姻只是表面形式,真挚情感才是最重要——”
句话没说完,水晶帘后传来“啪”声响,那是陶瓷器皿掉落在地碎响,随即是林大小姐低低惊呼。
林涵蕴赶紧问:“姐姐你怎,怎?”穿着布袜跑进帘后,涧月、茗风两位侍女也急急跟进去。
只听林涵蕴惊道:“啊,手指头割破,快包扎止血——周宣,来帮忙呀。”
周宣冲她翻翻白眼。
林涵蕴只见过土生土长江州人,得知周宣竟是海外来客,更好奇,问:“哎,周宣,你以前在澳国干什?什家世?”
林大小姐又责备妹妹:“涵蕴,你真无礼,不要多问,周公子愿意说自然会说,从周公子交那些朋友来看,周公子就是个雅人,何必论家世!”
林大小姐善解人意让周宣心里舒坦,当然,表面还是副忧郁王子模样,喟然叹,蹙眉无语。
林大小姐似乎有意排遣周宣郁闷,轻言款款地说:“周公子精通音律,女道极佩服,想再请教,不知周公子还有什词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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