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涵蕴和徐丹媛作为女眷在内院厅中由秦雀、纫针相陪,喝点甜酒叙叙话,怎会吵起来呢?林涵蕴小姑婆没得当就把气撒到雀儿、纫针头上?
小茴香说:“姑爷,那位林小姐要雀儿小姐把上次那个赤燕坠子还她,雀儿小姐还不出,就让小茴香来找姑爷。”
周宣摇着头笑,赤燕坠是林黑山作为送弟妇见面礼给秦雀,那次他与卢安在小书房里下棋,秦雀把赤燕坠子还给他,没想到现在被林涵蕴逼回,拿不出来,也算是小惩罚。
从穿廊经过,来到第二进小厅,只见秦雀胀红脸,坐在案席后尴尬无比。
林涵蕴家丁帽拿在手里,象扇子那样摇着,说:“上次赏你赤燕坠,那是因为你是周宣侄孙妻子,是长辈给晚辈见面礼,现在呢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
“妙哉!”
“绝妙!”
“太妙!”
众宾客交口称赞,管事命人匆匆书写在纸上,匆匆去。
林岱以半个主人身份与周宣、秦博士起坐在主位,面带笑容,频频举杯,看着熟悉庭院,忽然触目伤怀,这本是他为长女道蕴准备嫁妆,没想到接连三个女婿都无福消受这豪宅,住进来却是毫不相干周宣!
“若周宣是儿道蕴夫婿岂不美哉!”
此情此景,林岱都护心下难免会掠过这样念头,但很快就自嘲地打消这个荒唐想法,不要说道蕴已经出家,就是周宣也不会娶,周宣此人心高气傲,认他为义子都不肯,岂会攀附都护府为女婿,更何况道蕴是未嫁而三寡,名声已然不佳,市井间克夫传言更是——
林岱黯然叹,举杯强笑痛饮。
个管事模样中年男子匆匆进来,对范判官耳语几句,范判官笑起来,起身说:“都护大人、周公子、各位,今日本来请平康坊‘妙音楼’女乐来弹唱助兴,刚才管事来说,妙音楼新来歌妓,名叫蕊初,歌喉绝妙,弹得手好筝,更且能诗擅词,因此自视极高,从不出外应酬,这次听说号称‘周七叉’周公子乔迁之喜,要女乐助兴,蕊初有心破例前来,只求周公子以‘浣溪纱’曲牌为她填词阙。”
众人慢慢饮酒,等那“妙音楼”女乐来到,主要是想看看那个自鸣清高蕊初歌妓有什绝色绝艺?当不当得起周公子这阙好词?
周宣正喝得痛快,忽然感觉有人在背后扯他衣服,扭头看是晓笛,晓笛说:“姐夫,小茴香找你。”
小茴香在大厅左侧角门边上朝周宣招手。
周宣向林岱告罪避席,走过去问小茴香什事?
小茴香着急地说:“那位林小姐在与雀儿小姐吵架呢!”
江州*员哄然叫好,说这真是名士风流、青楼韵事,周公子定要把蕊初给请来。
周宣表面上淡淡矜持,其实心头暗喜,他还有肚子诗词呢,缺少展露机会,上次以两阙词力压李永固,觉得还不过瘾啊!
江州文风不盛,斗虫围棋倒是风靡,“周七叉”名声虽然已经传扬出去,却没人请他赴什诗会、词会,实在遗憾,没想到知音却在青楼!
在众宾客盛情敦促下,“周七叉”开始叉手,不多不少就七叉,开口吟道:
“曲新词酒杯,去年天气旧亭台。夕阳西下几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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